麻子又开始进言了。
‘王爷切不可轻信了此等刁民谗言,小不惩,何以为大戒?还望王爷三思。‘他这么一打头,不用说,他身后那帮趋炎附势的小人更是呼啦啦地跪下一大片。青衣男子眉头再一次凝重起来,我气急,呼啦一下从狼王身后窜了出来。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gp(狗屁)王,连自个的属下都搞不定。就当我们擅入围场有错好了,你们这春季里进围场狩猎,不也同样违了圣意?难不成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要治我们的罪可以,先治自己的罪,这样方可服众。再则,你没看到这个为你剪除杀孽的人在流血不止啊?什么好生之德?同样是gp……‘不待我说完,脸面上已火辣辣地受了一耳刮子。
‘王爷,休要听这刁妇在这胡言乱语,属下替您教教她规矩。‘麻子说完,第二掌眼看又要落下来,不料手落到一半便被青衣男子擒住。
‘放肆,谁让你打她的?‘
‘嗻,恕属下造次。‘麻子这才讪讪地放下手来。
我恨恨地剜了麻子一眼,他这张麻脸今日我算是记下了,耳刮子丶刁妇(我还不至于那么老吧?!),再加上在我们身上欲加之罪,他日我若得势,定当加倍奉还。
‘这样,把他俩先押回去,听凭发落。再有,给那个男的,找个大夫把箭取了。‘青衣男子交代完毕,便转身离开了。
忿忿不平地被推搡着向前走去,我有些不甘心地望向身后,不晓得马队那一行人现如今又行至了何处?!不想这一眼,竟生生瞥见灌木丛中隐着的白袍一角,待要细看个真切之时,却又不见了。
那柔和而又亲切的白色,我自是认得出的,正是禁衣今日所着装束。只是,他既已看见了,却又为何不出手相救?
第三十六节 相马(一)
再次踏上这方熟悉的土地,感慨万千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心恸。在草原上漂泊的这些年,日日夜夜心心念念都想要回到这里,可当真回归那记忆中的熟悉,无奈设想过的千万种可能只化作缥缈烟絮,令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自己现下里竟会以‘犯人‘的身份给押解回来。
而此‘犯人‘又非彼犯人,将负伤的狼王和我,在一处黑瓦屋顶丶翘角飞檐,有着精美雕花窗柩,古朴整洁的全松木建造的别院中安置妥当后。青衣王爷一连数日都没再露面,只一个叫小欣的丫头就着点便会替我们送来吃食。
闲来无事之时,好奇心便会滋长作祟,不过小欣这丫头嘴紧的很,每回当被我问到她家主人的身份时便诚惶诚恐地跪下一声不吭。反覆多次徒劳无获后,我自是厌了,一心巴望着狼王的伤势早日愈合,再寻个法子从重兵把守的院门外逃离出去。
未待想出良策,四日后的辰时青衣王爷却再次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别院中,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我自是不肯错过,正好可以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王爷,早!‘我比划着小欣的样,盈盈向他福了福身子。请安的同时,心下却甚为不屑地将自己狠狠鄙视了一回,原来为了重获自由,曲意承欢的事我嫣儿同样亦能做得出来!
‘姑娘毋需多礼,你那位同伴的伤势如何了?‘应承着我的招呼,青衣王爷面上挂着清清浅浅地笑意向我走来。我慌忙侧身将他让进茶厅,小欣旋即乖巧懂事地替我们奉上两杯氤氲着热气的香茗和些许糯软的茶点。
‘承蒙王爷擡爱,家兄的伤已无大碍。‘人前以兄妹相称,这是我一早便与狼王商量好的。虽说已到了中原境地。但在这人多嘴杂的市井小镇,谨慎些总是有必要的。况且,面前这位王爷的身份同样是来历不明呢!
‘那就好。‘得到确定的答覆后,青衣王爷方才捧过手边的热茶适意的浅啜了一口。
从前听闻当一个人品茶的时候,便是他神经最放松的一刻,我望着此刻他舒展的眉头,暗下提醒自己切不可白白错失了良机。
‘讨扰了王爷这许久。不知王爷该如何称呼?‘‘黄……子睿。‘许是未料到我会突然出口相问,青衣王爷一阵低咳差点被茶呛到。
‘睿王爷,嫣儿斗胆有一事相问,但犹疑着当说不当说?‘‘嫣儿姑娘有何疑问,但说无妨。‘黄子睿搁下手边茶点,细细地打量起我,摆明一副愿闻其详洗耳恭听的神态。
‘嫣儿知道黄公子贵为王爷,想要照顾我们兄妹二人的周全并非难事,只是嫣儿同时也明白擅闯皇家猎场。无论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我和家兄犯下的已是死罪。王爷身边的那个麻子屡次当众提及要治我们兄妹二人的罪,以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