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口蛊缸怕是一样要碎得个干净。
咦?奇了怪了,就着我问候的频率应该早就过了万分之万秒了,意料中那钻心的钝痛竟还没有落下来。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可以确定的是,我的天灵盖方才确是躲过了尚主那一掌的恶劫,双脚此刻已踏踏实实地踩上了地面。
仍是那身飘逸的白袍,仍是那般灵韵的眉目,仍是那个无论是花楼抑或是蛮荒之地,都誓死相随的男人禁衣。以颀长的身躯丶矫捷的身姿将黄子睿和我护在身后,左右翻飞在黑衣人的寒光剑影中。一盏茶的功夫,已将尚主手下的黑衣人悉数砍翻在地,剑势却独独收在离尚主喉咙不到三寸的地方。
‘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就凭你也想知道?‘死到临头的尚主目光恨恨地看向禁衣,眸中浮上的全是轻蔑。
‘只要你肯说,我势必留你一命。‘禁衣进一步规劝到。
尚主半晌不语,片刻间,有污浊的黑血从他的遮面下缓缓溢出,整个人随之重重地向后倒去。
禁衣用剑尖挑开他的遮面,眉头倏然皱了起来,紧接着第二人丶第三人,依次将地上的那帮黑衣人的遮面统统挑开。最终,无奈地怒喝一声。
‘该死!‘
当我看清这帮人的面目后,才洞悉了他愤怒的真相。所有的黑衣人,几乎都是一张模糊不堪的面容,若非要形容,他们的容貌竟都像是被浓硫酸烧成了十级伤残,个个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缓过神来的禁衣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我走来,而是来到黄子睿面前跪拜行礼。
‘禁衣救驾来迟,还请王爷责罚…‘‘起来说话,你我两人素来不授虚礼。只可惜,这帮人的真实身份……‘黄子睿不疾不徐语露感慨。
‘禁衣一早便听闻江湖上有一帮残虐无道的无皮死士,收人钱财,替人谋事。只无奈这帮人并没有固定地归属哪家哪派,而今这条线索断了,怕再也无从查起。‘‘这个我倒认为未必。无皮死士今日失手,势必打草惊蛇,量他们背后的那个主公暂时也不会再贸然出手,我们不妨陪着耐心同他们玩下去。假以时日,他们势必还会筹谋其他法子谋害于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看中本王面上的这副皮囊?‘‘你们认识?‘看着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甘受人冷落的我,终于插话进来。
禁衣凝眉不语,而黄子睿仅回了我俩字,便再无多言。
‘旧识。‘
我想再细问个清楚,黄子睿却不容我开口,已将话题突兀地转向狼王。
‘朗朗,你今日之举着实让本王有些看不通透,你们兄妹儿人先前不是一直盘算着要脱离我的控制的么?刚刚何不乘着歹人挟制我的时机逃脱呢?‘狼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出此一问,单单回覆了他一个属于草原男人的无害的笑。眼底的笑未及褪尽,站在黄子睿身侧的禁衣却给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咂舌的答案。
‘因为他便是当年草原勇士林贝赫王唯一的子嗣,而今射濯藩王--狼王。王爷您过于轻视他了,流淌在他身体里的王裔血脉怕是容不得他做出此等乘人之危丶背信弃义之事。‘
第三十八节 故土(一)
禁衣再度出现的这段时日,我始终没有真正弄清他与黄子睿之间的关系,但凭彼此间的相处看来,却也知他俩交情匪浅。
而在禁衣的极力举荐下,黄子睿决意为狼王的射濯属地被夺一事启奏朝廷,奏章上不仅有‘诸藩占据要地,拥兵自重丶权势日张丶为患一方‘晓以利弊之词,亦有‘射濯子民被驱赶丶被伏击丶被屠戮丶被蹂躏,尸横遍野,兵马填江,草木悲瑟丶血流成河‘揪心扼腕之语。
结果,奏章呈上去,不用三五日便准奏后给批覆下来。批覆的言辞中,隐约可见上面那位似乎原本便对诸藩割据的局面心存芥蒂,此番恰好为其提供了一个最为合适的契机。
圣旨很快下来,任命禁衣为都统,狼王为副都统,同时委派了当朝第一名将--习慕容领兵三万,随军出师。据说此人戎马生涯的二十馀载,竟未尝一败。
与此同时,禁衣派使臣为联军头目库查巴大王送去了皇上御定的;分别用满丶蒙2种文字写就的咨文。咨文大意是:尔等速归各自属地,勿入他土构乱,互相贸易,睦邻友善;如仍执迷不悟,断然拒命,一意孤行,吾大军必破之!
咨文一到,库查巴集结的联军内部军心便开始乱了,有五个藩部自感兵力不足,先后决定主动撤兵。但库查巴依旧顽固地对咨文置若罔闻。见此情形,一直隐忍不发的昌泰与莽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