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刚刚侍卫朝里面喊的一句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姑娘好福气,江王爱慕姑娘姿容。已决意将将姑娘纳为所藏。身后尊姑娘以王爷侧福晋的显赫身份风光下葬,入皇陵。眼下王爷派人向你那个糟老头子去请合离文书的家丁怕已在路上了。姑娘稍安勿躁。*苦短,少不得今夜又是一番要命的折腾,嘿嘿!‘轻飘飘的一句,霎时如暴雷轰顶,令她五内俱焚。
嘴里的焦苦之气愈加浓郁,她感到自己纤弱的生命,犹如雨后荷叶间惶急的豆娘。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雨下得太急太猛了些,湿哒哒地粘连了她半透明的膜翅。湿湿沈沈的重量打得她如何亦飞不开去。
浑浑噩噩间醒来,适才明白,自己又历经了一场生死。我环视着室内古朴雅致的陈设布局,置身尹府偏苑厢房现状被我猜出了个大概。
也不知外间的天色到了几时,厢房内光线晦暗,窗外雨水淅淅沥沥的滴答声依稀可闻。清爽的凉风从半掩着的纱窗透入,鼓动得纱幔翩然起舞。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蝶儿正守在床榻边,眸色忧忧地望着我。见我醒来,她的一双剪水秋瞳里的光亮了亮,覆又归于黯寂。
她的神色,让我的心没来由地忐忑起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伸手在蒙于腹部的水蓝色天丝绸被上急切地摸索起来,只是那里平坦一片,再也感觉不到那骨血相依的默契。
‘孩子……‘我喃喃自语。
蝶儿一把握住我的手,在我耳畔柔声低语。
‘小主放心,您一定还会有孩子的……‘有晶莹的温热划过眼角,坠落鬓中。她哪里又能体会那个脆弱而短暂的小生命于我的重要?他是我和禁衣之间最后仅存的一丝牵连,一线维系。如果连他我都不能保护好,都失去了,将来又有何面目再去见他的父亲?!想到这,我的身体就不禁一阵轻颤,不由得死死按住自己痛不可抑的胸口。那里空落落的空出了一大块,麻木而苍白。
蝶儿眼底的疼痛清晰而凛冽地蔓延开来。
人,有时便是这样。破落的身子,疲惫的身心。即便你再如何漠视它,时间--这个万能的金疮药都会慢慢地将那些伤,那些痛,收口,结痂。
在蝶儿殚精竭虑地守护下,与不眠不休的照顾中,我渐渐从失去孩儿的阴霾中恢覆了过来。从蝶儿的口中,我开始慢慢了解她这些天被囚困于此的过往,也认知了尹池之地的凶险。这里机关重重,茂林森森,除非外援,走出这里基本没有指望。即便来了外援,也很难不被机关算计地直闯进来,准确找出我们的所在,万无一失地将我们搭救出去。
若论蝶儿先前的功力,原还可与之周旋。只不过‘尹池‘是江王这只老狐狸最重要的一块险势要地,这府上不仅机关重重,还用重金豢养了大批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以多对一,就连蝶儿这种绝非等闲的高手都落败下来。现在又被他们封了穴位废了功力,要想凭一己之力从这儿成功逃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段时间同蝶儿朝夕相处下来,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我和她之间多少又恢覆了些久违的默契。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份默契,让我放下了先前对她种种的戒备,将我与禁衣从相识到相恋再到分别,一路走来的种种艰辛向她娓娓道来,她亦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那个已经不在的孩子于我整个生命的意义。
而她,虽然在勾心斗角里隐忍了这么多年,可骨子里毕竟是豪爽的性情。事到如今,非但将叶不问乃她亲哥哥的身世秘密向我如实道来,甚至向我坦言这些年她对黄子睿一厢情愿的倾慕之情,她的气苦,她的无奈,她的痴情,乃至她对我的一番敌视。
而黄子睿的真实身份,以及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