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姐姐，你与寸月不共戴天，今日怎么却救下她？”

尚阳也在旁边起哄：“是啊，难道司空寂你弃恶从善了？如果你真的愿意改邪归正的话，我倒是愿意在其他门主面前帮你求情。”

“呵，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也对，九州大陆向来不分善恶，只分正邪。我做事，不问对错，只问自己的心。老夫人对我有恩，赠我月光宝剑，我也曾答应过她，会保护月门。月翩跹，既然你如此随意就叛离月门，那我今日就替老夫人将你逐出师门。”

老夫人在身后，也拄着拐杖上前，“老身无用，今日拜阳门门主所赐，我月门所剩生还弟子无几，幸得司姑娘相救，老身尚有一气残存，而月翩跹作为月门代理门主，大难来时独善其身，对弟子死活不闻不问，你们二人是我月门最大的敌人，此仇不报，势不为人！”

说完，老夫人拼劲最后一口气，向着他们二人冲了过去，幸好司念及时拦住她，不然就尚阳跟月翩跹联手，老夫人完全敌不过。

司念将她拦住，劝慰道：“老夫人，你消消气，今日灭门之仇，迟早要报，只是你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还多死一个人。寸月至今昏迷不醒，需要你的照顾。他们二人，手里冤魂无数，自有人会收拾他们。”

“司姐姐……”

“滚！”

月翩跹上前欲再多言，老夫人气的一怒之下让二人滚出寸月的房间。她望着躺在床上的宝贝女儿，肝肠寸断，今日如果不是司念在，她们也成了孤魂野鬼了。

尚阳拉了拉月翩跹的袖子，示意她赶紧走。司空寂没有主动找他们麻烦，跑都还来不及。

待他们离开以后，司念是真的很想追上去，替自己讨回公道，可是她现在也是凤起烟，凤起烟的心肠软，对于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只要能保护好当下的人不再受伤害，就诸事大吉了。

此次灭门，月门仅剩下十几位幸存弟子，如今的月门元气大伤，要想恢覆往昔并且向阳门报仇，想必也要数十年之久了。老夫人表示她会用自己剩下的年月去重新整顿月门，希望不会再教出向月翩跹一样忘恩负义之人。

司念在月门帮了几天忙，等到老夫人身心稍微好转之后，她选择离开，将剩下之事交给月门弟子去打理，而她则去了玄武国。这次是以新的身份去见九曲。

她施展灵力，来到侯府，找到九曲被关押的房间上空。幸得姜越相助，九曲从凤府的地牢里脱身后，虽说还是被关押在侯府，但条件比之前的好太多。在侯府，同样是关押，但是她却可以开窗得见阳光，偶尔姜越有空还会来这里与她交谈。也是因为九曲，姜越开始对魔道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也许十年前正道的所作所为就都是错的。

司念落在房间前，房门被上了一道锁，她使用灵力轻而易举的就将锁给劈开，接着喊道：“九曲。”

那被关在屋子里的人此刻正站在床前沐浴阳光，还看着书。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而且语气还与记忆中的那个声音十分相同时，她一回头，“凤……不对，你是……”

她猜到了司念就是司空寂，可是那个时候她们见面，司念是没有恢覆记忆的，只说自己是凤家小姐，但是今天这一见，司念给九曲的感觉很熟悉，那看她的眼神，唤她名字的口气，以及脸上微微扬起的半分的笑容……

“圣女？！”

九曲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司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从小到大，只有九曲才能让她扬起自己的嘴角，九曲对于她情如姐妹。就算是十年前临死前那最后一次对视，最后一句对话，九曲都是让她快跑，她有更大的使命，九曲死不足惜。

想到这里，那副画面莫名涌上心头。司念的眼睛里蒙起了一层雾。

“九曲……对不起，我来晚了……”

“圣女……”九曲飞奔过来，扑到司念的怀里，泪如雨下，她摇摇头：“不会，圣女来的刚刚好，九曲终于重新等到圣女了，你在，就是我们魔道的希望。”

“九曲……”

二人相拥而泣，这个久违的拥抱已经等了多年。司念换了声音丶换了身体，甚至换了魂灵，她依旧是魔道的希望，也是九曲的希望。

“你们……”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叙旧。

司念松开九曲，回头望去，在满眼泪水中看清那人是姜越，自从上次她“逃婚”以后，连话都是让傅星沈代传的，她立马感到内疚。

“姜……姜越，多谢你这些日子照顾九曲，此恩情我会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