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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您的下人来寻我,听闻您这里一直缺人?”傅黎疑惑,她看这酒楼的规格,平日里客人应当少不了,讲道理不应缺人才是。
李盛听罢叹了口气,和傅黎说出了缘由。
林城靠海,因此这家酒楼也以海鲜为主,酒楼里也请了很多从外城请来的有名肆厨,虽然打渔和做菜之人不缺,但很多鱼肉菜需剔骨,这要求手法和刀工,这些肆厨都是来自外城,不适应这地方的水土也发挥不出作用。
“我明白了,我可以帮贵店寻找合适的人选,不过,我做生意的要求想必你们已知晓,如果同意,我这里有一张“合同”,请在这里签名。”傅黎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傅小姐,恕李某见识短浅,这‘合同’是何物?还有这甲方丶乙方又是何意?”
“所谓‘合同’便是类似契约之物,甲方便是指李掌柜的迎翠楼,乙方既是我,甲方提出所需,而由乙方来完成,这其间双方各自提出的条件汇总在一起变为‘合同’,双方需要严格按照里面的要求执行,一方面是为了督促双方履行好各自责任,防止出现交货后一方不认账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为我们双方的合作增添信任。”傅黎认真讲解道。
李掌柜听完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这傅小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头脑,她所说之物怕是他这样的中年人都未曾想到的,想必要不了不久,这类东西便会广泛流传吧。
“傅小姐不光气质如兰,才华亦馥比仙,此番若是寻得合适人选,那往后类似之事我还希望能与您合作。”
“如此先谢过李掌柜,我定当全力为您寻找合适之人。”
李掌柜之言甚合她意,况且迎翠楼此地人流繁多,若是此番口碑打响,还能向外宣传她的“傅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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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风白日照青空,绿柳结烟垂袅风。
傅黎双手托腮坐在客栈窗前,本是日丽风清的天气,然而此时心中却似阴雨连绵。
原本与李老板约好一周内为他找到善剔鱼骨的肆厨,但现在两日过去,转遍林城城中大小商铺小馆,仍未找到合适之人。
有几家肉铺的庖夫到是会剔鱼骨,但是他们更善处理鸡丶牛等家畜,且大多厨技平平,达不到酒楼肆厨水准。
不过偶然听到客栈小二提起过,在城南靠海的渔港,有一群以船为生的疍家,在他们中有很多曾在官船服役之人,傅黎知道有个职业叫做“船厨”,兴许他们中会有符合条件的人选。
于是今日她便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渔港岸边停着不少破旧的老船,大者二丈有馀,小者不足七尺。
贫困的渔民们没有钱在陆地上安家,于是只能将这些老旧船都改造成了“船家”,船周四面用木板和布条封住,俗话说“祖辈一舱”,一家人的吃住全在船上,狭小的船体里根本无法放置任何家具。
傅黎观察着船上人群头上的特长及经历,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形壮硕,皮肤黝黑的人正在把一筐筐的鲜鱼搬下船。
此人刚好擅长捕鱼和厨艺,还曾经在官船里待过五年。
就是他了!
傅黎快步上前,就在要叫到那人时,却被一旁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哟,哪来的小美人?”一个尖嘴猴腮的混混跳了出来。
傅黎不予理会,她径直走到那人身边询问他是否想去酒楼工作。
“武七,你这个废物竟然被人看上了。”身后又响起那混混的声音。
“可惜了小美人。”他露出满口的黄牙。“这人欠了债,现在是我的奴隶,他和你走不了。”
傅黎看到这位名叫“武七”的人额角青筋暴起,像是使劲在隐忍着。他闭上眼调整了片刻,便转身委婉拒绝了。
这个叫阿四的混混趁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摸傅黎的手。
一束银光飞过,剑尖划破了他的衣襟,直接吓得阿四跌坐在地上。
来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谢翎。
少年立剑于身侧,一身月牙白色锦袍,临风而立,身姿挺拔,衣袂飘逸如风。
他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剑尖,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阿四缓过神来,气的面脸通红,他大喊一声,从四面八方跑来一群持刀棍的混混,将傅黎他们围住。
“你怎么总是被废物追赶?”谢翎不解地问。
傅黎无语,她也不想。
“钱赚的如何?”
“还需少许日子便可。”她可不会现在就告诉他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