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 庆国皇宫位于皇城崇阳的中心……
庆国皇宫位于皇城崇阳的中心, 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湛蓝晴空之下显得格外辉煌。宫殿的内部装饰极为豪华,墙壁上镶嵌着金丝雕花,细腻而精致, 高大的立柱间悬挂着华丽的丝绸帷幕, 将灿烂的阳光过滤成艳目朱红。
大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此时正坐着当今的圣上——庆崇帝赵温。虽是早朝之时, 底下却歌舞升平, 衣袖飘荡。台基上点起的宫香, 烟雾缭绕。
龙椅上的皇帝张口吃着侍女剥好的葡萄, 时不时还与两旁的舞女嬉闹一番。而在他一旁立着的太子赵桦, 脸色十分苍白, 似是不习惯这等淫靡场景, 看起来很是抗拒,但又无法言说, 薄唇抿直, 一言不发。
庆崇帝已不闻朝政多日,大小事物全交由手下魏丞相处理。
“魏大人!下官的儿子已失踪五日,如今仍是了无音信,可否增添些侍卫在皇城外搜索?”姚尚书语气焦急, 自己老来得子, 姚天麟是他唯一的儿子, 若是没了, 那姚家怕是要断后了。
“姚大人莫急,本相也听闻令公子之事,实为揪心,我已上报陛下, 请禁军在城中巡逻查找。”说话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满头银发,双鬓角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面带金色面具之人从二人身边走过。
“三殿下留步。”魏丞相开口,一副热络的样子走了过去。
“老臣听闻前不久三殿下曾去衙门,亲自审问了一桩‘假药’案子,臣想着此等小事竟还要劳烦殿下,实在是吏部的失职,臣已将涉事之人尽数惩治。”
魏丞相笑得如春风般和煦,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正在关心小辈,但在微妙的弧度中暗藏着冰冷的刀锋。
他在试探,因为属下告诉他,在那个假药案子里,衙门有个返乡的差役失踪了,而那人的返乡官文上又印着他侄子魏世言的名字。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东西,竟然被人假借名字陷害了都不知道。
原本他还想查明此事,谁想这个久居深宫的三皇子却先一步出手,听闻说是他那日正巧路过,临时来了兴趣才去亲自审问。
但若是被他发现那人的官文上的章印,怕是会给自己引来麻烦。
“魏丞相不辞劳苦,为父皇分忧,亦为百官解难,吾十分敬佩。”三皇子的回答似是并不知晓其中深意。
二人简单客套后,望着三皇子离去的背影,魏盛眯了着,一改和颜,眼神锐利,几个皇子中,他最不熟悉的就是这三皇子。
这个皇帝的三儿子从小能力平平,和太子及二皇子相比实在逊色,而且他沈溺于莺莺烟柳,这点倒是和他的父亲相似。
即使最近做了些奇怪之事,不过想来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波浪,魏盛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魏大人刚才和吾的三弟在聊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孤清的声音。
来人竟是二皇子赵晟。
不同于太子的文柔外形,赵晟脸庞线条分明,剑眉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丝黑发中,显得十分硬朗,从小习武,骨子里透着凌厉之色。
“二殿下。”魏盛俯身行礼,“殿下说笑了,臣只是许久不见三殿下,过去打了声招呼而已。”
“是吗?没想到魏大人竟然还有如此心情,吾以为各郡上报的折子就已经够大人看一阵的了。”赵晟言语犀利道。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魏盛似是没听出他言语间的嘲讽,依旧语气诚恳,仿佛自己愿把一切奉献给大庆。
“魏大人,你可知晋州有一种‘红鸟’?”赵晟突然问道。
也不等魏丞相回答,他自顾自的解释:“这种鸟在当地被称为贵鸟,意为贵人之鸟,若是家中树木能被红鸟选做栖巢,则意味着这户人家来年遇贵人,会生大财。”
“可是这种寓意美好的鸟,如今所剩无几了,魏丞相知道为何?”
“臣不知,请殿下解惑。”
“因为它们都被杀了。”赵晟嘴角溢出嗜血的寒意,深幽冷谧的眼瞳中,此刻冷意四射。
“若是栖居的人家并未遇财,觉得自己受骗的村民便会杀了红鸟泄愤。而若栖居的人家来年遇财,则又会被邻家嫉妒之人杀害,因为他们把自己的不顺归咎于红鸟未栖居。因此,红鸟若是想逃脱别杀的命运,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等着已富之人来找。因为富人并不在意来年是否会遇贵人,他自己就是贵人。”
“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