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秦慕琅心下叫苦。以她这身高,面对几乎一米九的李若松休想占到什么便宜,更别说抢回腰刀了。
果然李若松轻松的把手中的刀举到耳边,她就已经望尘莫及了。
但她还在跳,像个孩子。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孩子,她抢不到,便用手一把扯着李若松胸前的衣物,想借着衣服,跳的更高些。
李若松索性一把推开她,她一个踉跄撞倒了床柱,瘫倒在地。
秦慕琅眼睛一黑,觉得天昏地暗,但李若松却不想放过她,他把腰刀往床上一扔,伸手提起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甩到床上。还没等秦慕琅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他控制,整个人被他用身体按在床上。
他们离得那么近,李若松的呼吸几乎肆虐在她脸上。
慌乱之下秦慕琅却从李若松的眼睛里看到一个满脸通红,眼神凶狠的自己。她没有放弃,努力挣扎着,想拿回腰刀,她要杀他。
牧云格醒了,她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让秦慕琅成了场外的看客。
两人浓重呼吸让秦慕琅想死,牧云格还在全力挣扎,床板嘎吱作响。
李若松面对这么顽强的女人,也不肯输,更加用力控制她,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床上挣扎与反挣扎相互博弈,很快殃及了床边的蜡烛,烛火熄灭,一切归于黑暗。
黑暗使人清醒,秦慕琅突然觉得不对,李若松随便喊一嗓子,唤个人来,把她捆了,不就结束了吗。
可惜她清醒的太晚,黑暗很快被火光撕裂,大帐里居然闯进了三个人,他们点着火把在帐里探头探脑的唤着,“将军,将军。”
听到声音,李若松立刻擡手扔了床上的腰刀,撕开身下牧云格的衣服,把自己整个埋在她的怀里。
火光终于照亮了这香艳场面,让那三人好不尴尬,几乎想遁地而逃。
李若松把牧云格身子一裹,恶狠狠地朝那两三人道:“老子办事,你们也敢来扫兴。”
那三个人立刻低头跪下,“将军,坝快溃了,是宋督军才让小的来请将军的。”
“好了,知道了,等我这边办完,马上来,还不给我滚。”
这个唐突的消息让怀中的牧云格失了气力,瘫软在床上。
李若松似乎不意外她的反应,自己穿戴好盔甲,拿了她的腰刀,哀怜地看了她一眼,便走出了大帐。
秦慕琅看着床上仰天流着泪的牧云格,心中多了一丝怜悯。
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躯体里,成了一具游魂。
秦慕琅想回到身体里,却听外面一声巨响。她惊得冲了出去,只见满营士兵都在欢呼。
“成了,成了,淹死他们。”
她回头一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从帐中走出,他肩膀宽厚,肥胖,低着头,那袍子她是见过的,是他,牧云格的父亲,那个为她苏醒,欣喜若狂的中年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慕琅还没问出口,便听帐内传来了牧云格痛苦凄厉地呼喊,“阿玛,你不要丢下我,我和你走。”
秦慕琅呆住了,她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此刻正夹在胜利的狂欢和生离死别苦楚之间,第一次感觉到战争的覆杂。
当她回到帐内之时,牧云格已经不再哭泣和嘶喊,双眼空灵,鼻息微弱,连血脉也开始冰冷。
她已经没有生的欲望了。
但她依然进不了她的躯体。
她被她驱逐了。
秦慕琅没有生气,只是收住眼泪静静的坐到了牧云格床边。
她仿佛照镜子般看到了自己,那个曾经躲在黑暗中的自己。
秦慕琅本也算个精英,工作在高楼丛林中。
但性格执拗的她,着了别人的道,成了可怜的背锅侠。
被驱逐后的她,背着行业的耻辱印记,再没找到工作。
渐渐地,她不怎么出门了,家里也全部拉上了窗帘。
很快她找到了她的避风港,写作。
作为一个写手,她本应该编织美好,什么追妻火葬场,霸道总裁爱上我。
而她还活在自己的黑暗里,所编织的只能是暗黑的毒液。
她能为她做什么呢?
夜深后,满身是血的李若松回来了。
他看了看床上失神的女子,似乎并不意外,摸了到脉搏后,便在她床边一屁股坐下了。
他脱下满是鲜血的头盔,丢在地上。让它带着响,滚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