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撕下这层虚伪面具不妨是一件好事。百官见威帝这等气势,哪敢大气出声,无不俯首参拜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皇上大臂一挥,甩下这安排半月有馀的欢迎仪式,转身不见了踪影。
他还能在哪里,芳菲阁是也。
这里一尘不染,除了当初华离留下的婴儿床他派人送到凤仪殿之外,其他的东西跟华离在的时候一模一样,看得出太监宫女们没敢偷懒。坐在阁楼上,他手中把玩玉笛已成了习惯,就好像上面还存留着她的温度,教他如何相信离儿已不在人间?离儿,难道是我害了你么?威帝心中始终这样问着自己。
绝叶草是一种很普遍的药材,宫里御药局长备此药,不过管理甚严,只有在他的授意下,才悄悄在皇后的饮食中掺加少许,谁又能料想得到华离却身受其害呢?
“福铭。”随着威帝的传唤,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正是这后宫侍人总管。
他跪拜皇上,听候吩咐。
“暗地去查查宫女小惠的来历。”
“是,小人遵旨。”
他向来洞察皇上心思,这次自然看得出皇上脸色极为不悦,恐怕后宫要不安生了。
除了拜见太后之外,威帝回宫三日并未找见任何嫔妃,包括皇后。
凤仪殿内,皇后正暗自神伤地哄着孩儿:“曦儿乖……别再哭了。”
三日了,威帝除了昨日命人宣读圣旨赐孩子名讳“曦”之外,就再也未关心过她们母子一星半点。可怜的孩儿,出生这么久你父甚至连看都不看你,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强要了这个孩子,所以曦儿才不受皇上疼爱么?想到这里她不禁痛心万分。
怀抱中的孩子好像感受到了母亲的伤心似的,很快停止哭泣安静下来,用他乌黑明亮的眸子看着母亲,像是在安慰她,小手还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指不放,这让皇后的心渐渐暖起来。
“皇上驾到。”突然外面来报。
皇后赶紧放好孩子带着一丝喜悦接驾,只见一身紫金龙袍的人大步而入,来到她身前后容她起身。皇后擡眼一看,威帝没用龙冠束发,一双凤目正锐利地打量她,明明是一幅风流潇洒的样貌,此刻却偏偏冷漠危险如猎豹,好像随时会吞了自己似的,让她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曦儿在哪儿?”他冷冷的开口,皇后赶紧引他走向内室。
这里光线不强却十分温暖,威帝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那小小的婴儿床,眼神瞬间有些黯淡,但很快就恢覆了冷然。来到婴儿床旁边,威帝轻轻将手放在婴儿床的护栏上,看着里面躺着的一个粉粉婴儿,这就是他的孩子吗?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像离儿呢,他忍不住将孩子抱了起来,摸上他小脸感受到那软软的触觉,有了一份当父亲的喜悦,他心想如果这孩子要是他与离儿的该有多好。
皇后看着威帝难得流露出的温情,开心中竟有些感动,到底是父子连心,看来她的曦儿一定会快乐的。
片刻温馨之后,威帝还在逗弄孩子,却冷冷地扔出一句话:
“皇后,你可喜吃鸽肉?”
她为之一惊,故作镇定地问道:“臣妾不知皇上何意?”
威帝放下孩子,转过身面对皇后,带着一贯冷冷邪魅的眼光,好像能看穿人的内心。
“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么?”
他随后仍出几张字条在地上,皇后捡起一张恰好正是前些日子自己放出信鸽上的字条:“父王稍安毋躁,所托之事小美自有打算。”寥寥数字却让她在这种情况下,看的触目惊心。
“还有药膳房的那个小太监,朕也已经处理了,恐怕皇后日后不用再担心什么绝叶散了……”皇后知道外戚摄政而且里通外国,这可是宫廷大忌,皇上此番恐怕是兴师问罪来的,看来今天自己注定在劫难逃了,铁证面前她还有何话说……
果然皇上的脸色变了,喊道:
“来人,皇后串通他国图谋不轨,私藏绝叶散毒害他人,罪证确凿收入天牢!”
皇后听后望向威帝,说道:“臣妾承认私自与冼国通信,但这绝叶散毒害他人一事,又从何说起呢?”威帝知道皇后只是政治的牺牲品,至于用绝叶散毒害离儿的真凶也却是另有其人,但为了昨日与那神秘人的约定,还有报离儿的仇丶除后宫的乱丶堵太后的嘴丶灭冼国的势,这一箭数雕之计只有从定皇后的罪开始,这样才能使这整盘棋全部尽在及掌控之下。
想起昨日来的那个神秘人,威帝至今仍有些不可思议。
昨日,他已查清毒害华离的真凶乃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