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夹杂些期艾,轻声呼唤道:“谢小郎?是你吗……”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并无人回应。
容栀心头一紧,秀眉微微蹙起,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立刻警惕起来,猫着腰朝着窗边走去。
有风拂过她的面庞,带来丝丝凉意。容栀不禁停下脚步,疑惑不已。哪里来的妖风。
“唰啦……”
突然间,一阵更大的风吹来,吹得窗户飒飒鼓动。她定睛一看,也不知是哪个小侍女粗心,窗户没有关好。
此刻正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似乎随时都可能破裂开来。
容栀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快步上前。可还未等她走到窗前,只听“砰”的一声,窗户终于承受不住风力,猛地被吹开。
狂风呼啸着涌入房间,卷起窗帘肆意飞舞。
容栀瞪大眼睛,呆楞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
墙头攀着一个少年,面色涨得赤红,他的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险些就要摔下去。
他憋着气,吭哧吭哧地用手地努力扒住墙檐,艰难地稳住身体。
“你的侍女说,”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你被罚跪祠堂了,我…我担心你,就来瞧瞧……”
不知是羞的还是累的,谢沈舟说话结结巴巴,一句话半天才说完。
像是平静已久的水面荡起涟漪,容栀觉得脑袋有点懵懵的。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窗前,仰头看着谢沈舟。
“你这样很危险。”她担忧地说道。
谢沈舟勾唇温柔淡笑,不以为意。他撑着身子飞身一纵,从墙上跃下。
只听“啪嗒”一声,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下。
“……”
容栀扶额,无语望天。
她此时无比庆幸周围的仆从都被自己打发走了,不然真真是给阿爹火上浇油,有嘴也说不清。
“你先进来,被人看到就完了。”她推开门,一把拉住刚站稳的谢沈舟拽了进去。
“呃……啊……”他一个咧粗就要往容栀身上扑倒,容栀下意识一闪,谢沈舟又四仰八叉摔到了蒲团上。
容栀心情覆杂地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默念道:罪过,罪过。
“站不起来了……”谢沈舟两眼汪汪地看着她,朝她伸出手,好不可怜。
祠堂放置了三个蒲团,容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坐到他旁边。“你坐着不挺好的么。”
他悻悻然缩回手,而后又有些讶异地瞧着容栀就这样坐在了蒲团上。
“不用跪着吗?”幼时他也跪过祠堂,一跪就是整夜,膝盖浮水发肿那是家常便饭。
“我没做错事,跪什么。”容栀坦然自若道。“倒是你,不要命了?擅闯镇南侯府,是要被抓起来鞭刑的,不要命了?”
“可我担心你。”他直截了当地回答道,目光灼灼地回看她。
她从容避开谢沈舟的眼睛,轻笑一声:“谢小郎自顾不暇,竟还有馀力关怀于我,实乃阿月之幸。”
“开玩笑的。”谢沈舟眼底锋芒一闪而过,解释道:“我在对街一直候着,候到镇南侯出府后才敢翻墙的。”
阿爹出府了?容栀神色一凝,暗自思忖谢沈舟所言。父亲平素心情不佳时,总会在树下舞剑。一定是有要紧事发生,他才会在自己还被关禁闭时突然出府。
“咕噜咕噜”,不合时宜的声响从容栀腹部传来,容栀下意识想辩驳,张了张唇,又无力地闭上了。
一整天没吃东西,她是真的饿得慌。
“饿了?”谢沈舟嘴角噙着笑,温声道。
她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
谢沈舟本想打趣几句,可瞧见她一副恹恹的样子,知道是真的饿狠了。
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我幼时最怕的家法,就是关禁闭,那会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实在饿得没法子了,就去挖墙边的野菜吃。”
吃野菜,睡草席,遭毒打,被追杀。容栀心下唏嘘不已。从谢沈舟的只言片语中,她大抵能拼凑出一个悲惨的童年。
谢沈舟也不磨蹭,飞快把油纸包打开。
里面赫然躺着几块圆滚滚的枣泥糕。容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盯着,却迟迟未伸手拿。
前世环境艰难时,她亦能不顾自身形象,与百姓一同进食。然今重生月馀,世家那些习气做派,竟又滋长了些许。
“不喜欢枣泥糕?”谢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