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仁得仁(有增补) “此乃,我之真……
一出醉宴楼, 谢沈舟就皱着眉,捂着胳膊小声痛呼:“嘶……好痛,他下手也太重了。”
说着, 他还不忘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她:“啊, 脸颊好像也破皮了,县主快帮我瞧瞧。”
容栀曲起指节,毫不犹豫地朝他脑门弹去, 谢沈舟没有预料, 来不及闪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他登时瘪了嘴角,一双桃花眼水波晃荡:“不帮我看就罢了,怎么还火上浇油?”
容栀细细望了他半晌, 唇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你刀法不错。”
谢沈舟指腹轻揉着被她弹过的那处,久久不放,权当容栀随口夸赞般自谦道:“县主谬赞,是他自己实力太弱。”
容栀笑意不减,嗓音却冷得有些过分,“别装。”
方才那处谢怀泽没看清楚, 容栀却是留意到了。谢沈舟一把短刀使得比从前轻快得多, 对付谢怀瑾一板一眼的招式称得上是游刃有馀。
谢怀瑾冲他面门而来,谢沈舟似提前有所预料, 向后闪身便格挡开,还趁谢怀瑾没反应过来时将他佩剑打飞, 让他狼狈跌倒。
谢沈舟是故意的。她没拆穿他,不代表全然不知。
“我真不是故意让他难堪,不过是碰巧走运。”谢沈舟无奈地摊手, 眼眸里的水光尚未散去。他倏然收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瞧着容栀:“长街遇刺那日,是我刀法不精,没保护好县主,差点让县主受伤。”
容栀一楞,而后便听他轻柔了嗓音直言道:“自此我晨醒后必习武一个时辰,手心都磨了好些茧子。”
说罢,谢沈舟有模有样地朝她摊开手心,生怕她不信他的话。容栀只闲闲地瞥了一眼,便瞧见他手心结了好几个新鲜的薄茧,充血微红。
倒衬得他白皙的皮肤更加艳丽,像一张上好的宣纸,被红墨撕扯得支离破碎。
“况且,”谢沈舟已然收回手,意味深长地勾起笑:“县主的亲卫应当日日都禀报我的行踪,你怎会不知?”
“?”容栀闻言愕然,眼底的狭促遮也遮不住。她派了亲卫跟踪他不假,谢沈舟始终与谢氏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他既已是镇南侯府坐下门客,自己当然得存着戒心。
一个李文忠还不够么,容栀可不想在被人算计一次。
她心虚的只是,这件事谢沈舟是何时发现的?今日,昨日,亦或者从她下令那时起,他就察觉出了。
容栀冷哼一声,掩饰去被抓包的尴尬,“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我这可不是告状。”谢沈舟轻笑出声。
他往前一步,微微躬下身,视线与容栀平齐,“我只是怕县主不知,我的真心。”
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表达自己的诚挚,他又再次重覆了一遍。
“我只怕县主不知,我的真心。”
“……”
容栀双眼圆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却欲言又止。少顷,她才回过神来,狠狠咬了咬嘴唇,继而猛地低下头去。
她的声音冷漠而生硬:“我不在乎你是否真心。镇南侯府一损俱损,你只需要明白,做好分内之事,我自会保你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他眸光微沈,而后仿若叹息一声,“沈舟所求,无非县主平安顺遂。”
谢沈舟挺起身,神色庄重地承诺道:“若有一点害你的念头,我必不得善终。”
“此乃,我之真心。”
………
拐角车驾处,赶车的人不见踪影,裴玄握着缰绳,百无聊赖地在数马背上的毛,“县主!”她笑着扬声朝容栀招手。
容栀踱步过去,语气松快许多:“你不是出门磨刀?怎的在这里。”
“嗐,”裴玄挠了挠头,随手一指右边:“我往西市口过来,老远就瞧见县主的车驾,便想着在这等着。”
容栀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缄默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阿玄,西市好像在另一边。”
谢沈舟:“……”
他要不重新换一个人留在阿月身边。
裴玄连忙朝反方向指了指,“没错没错,我定是热昏了头。我是从那边来的。”
她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偷偷瞄了眼谢沈舟,见他面色不虞,才稍稍放心下来。
“县主,我们往另一边走。”裴玄重新坐直身子,拉住缰绳就欲策马前行。
“为何?”容栀面露疑惑,不解地出声道。侯府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