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子通玄色绛带上别的怎是短刀,他那把量身打造的佩剑不要了?
商九思还未来得及疑惑,树林中倏然窜出一匹骏马。马背上谢怀瑾皱了眉头,不明就里地盯着她,“从马车出来做甚?外面日头晒,你受不住的。”
隋阳这是什么表情?爱慕丶思念?她同逐月不是初次见面么。
商九思登时瞪大了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子,子通?”莫非是她眼花了,怎么会有两个子通。
许久没有听见她唤自己的表字,谢怀瑾微楞后才反应过来:“沂州我路不熟,耽搁了点时间,殿下没等急吧?”
她都快急死了,要不是子通非让她绕道居庸关,她才不会在这里干等着。
当然了,商九思才不会实话实说。“我也是刚刚才到,居庸关一带风景如画,多停留一会也算得以领略一二。”
谢沈舟还在那费劲搬着碎石,闻言眼底满是嘲弄。沂州的舆图谢怀瑾看了可不止一遍,明巷暗道,他是了如指掌。
寒暄半晌,谢沈舟恍若未闻,只沈默地搬着落石,连个正脸都不给。
谢怀瑾顿时脸色差了几分:“见到殿下还不行礼?”
谢沈舟这才停了动作,徐徐转身。
商九思有片刻失神。
尚未及冠的郎君,眉眼温润如秋水,每一处五官都像精心勾勒,清朗俊逸,如松如竹。
但最令她讶异的是,谢沈舟那上挑的眼尾,与子通确实不像,因为恍惚间,她竟然想到了远在京城的皇兄。
谢沈舟低垂着眉眼,只象征性拱了拱手:“在下有伤在身,弯不了腰,还请殿下莫责怪。”
商九思自觉失态,急忙移开视线:“免礼免礼,本宫不在意。你日后就同子通一般,见到本宫无需行礼。”
谢怀瑾跳下马,将缰绳自然地递给谢沈舟,示意他去拴马,完全把他当成下人去使唤。
待他走远些,谢怀瑾才解释道:“这位就是侯府唯一的门客,逐月。”
商九思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评价:“长得不错,不过还是你更好看。许久不见我,子通不想我吗?”她也不自称本宫了,笑得明媚娇俏,含羞带怯。
谢怀瑾却像刻意回避般,心不在焉,“车队休整完就快些启程,再待下去,天色将晚,山林中可是有土匪的。”
商九思本还想问,谢怀瑾叫她特意指派谢沈舟前来到底为何。可见他眼下兴致不高,也不太敢问,只转移话题道:“我这身衣裙漂亮吗?是沂州之行,皇兄特意赏我的。”
绢纱百褶如意月裙,裙身坠碎玉,阳光下流光溢彩,摇曳艳丽。更重要的是,这裙子似乎用西域香料浸染过,动静之间暗香四溢。
可惜谢怀瑾心中想着别的事,连说话也带着敷衍,只一个劲夸好看。
商九思自讨没趣,哼哼唧唧地回马车里歇着,任由谢沈舟带着亲卫队护送前行。日落黄昏,风扫落叶,树林间簌簌作响。
谢怀瑾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忽而随口叮嘱道:“此行最重要的,就是护郡主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树林中一枚流矢飞速射出,力道不足,插入离谢怀瑾一丈远的地面。
他登时变了脸色,拔剑举至半空:“保护郡主!”
谢沈舟缓缓抽刀,笑意不达眼底。
从入沂州那日,谢怀瑾就在居庸关藏匿刺客数百,原来是为他布下的局。如此煞费苦心,他都不忍心让他计划落空。
刺客一窝蜂倾巢而出,人数虽多,但剑法实在差点意思,与那日刺杀容栀的大内死士相去甚远。谢沈舟只得收着力度,轻而易举就挡开不断飞来的刀剑。
还好阿月没来,否则她定然也会发觉蹊跷,顺水推舟一番便会查出背后之人,实则不是谢氏。
谢怀瑾解决完身边的敌人,转头就跳进马车。围攻商九思的刺客寥寥无几,甚至只是随意比划两招,显然不是冲她而来。
“子通……这些刺客……是你安排的?”她惊魂未定地拉下帘子,馀光瞥见谢沈舟被数名刺客团团围住。
他嗤笑一声,“我会保护好郡主,至于旁的阿猫阿狗,是生是死,只能看命。”而后谢怀瑾擦拭完剑刃,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又下了车。
只见谢沈舟手持短剑,穿梭于刺客之间。动作迅速而精准,每一刀都恰好挡开,刺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谢怀瑾眼神阴冷,飞身格挡开两名刺客,“逐月,我来帮你。”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更多的刺客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