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掉马倒计时) 倘若商醉没死……
“是我, 是我没能保护好他……”谢怀泽泪眼婆娑,哭得几近失声。这么好的人,最后却被亲生母亲, 以自己名义诓骗到祠堂。
烛火长明的, 是同他有血缘关系的先祖,身后乱棍而来的,是他所亲近过的叔伯兄弟。
在延续香火的地方, 他们要了他的命。
光是听着, 她都觉着压抑得喘不过气。“你已经尽力了。”容栀安慰道。
思绪凌乱时,她想得却是,谢沈舟是不是也被这样对待过。所以才受不了折辱,找机会逃跑出去。
谢怀泽长叹一声, 提起酒壶晃了晃, 却只倒出一两滴。这才发现带来的酒已尽数喝光了。
他一拍桌子,空了的酒壶滚落在地:“再上一壶!”
“你不能再喝了,”容栀摇了摇头,示意候着的侍女去把他酒壶撤了,“等会谢怀瑾来要人,你若神志不清, 他反咬一口是我绑架的你。那我找谁说理去?”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但两人心里都同明镜般清楚,谢怀瑾还真做得出来。
用温热的锦帕湿敷片刻, 谢怀泽稍稍清醒了些:“阿兄处处针对逐月,大抵是因为我的缘故。”阿兄以为没了逐月, 容栀就会顺理成章,与他订下姻亲。
可如今入沂州半月,他算是看得清楚, 即便没有逐月,容栀也不会心悦他。
谢怀泽语气里满是歉意,踌躇半晌后,无助地用手捂住了脸:“居庸关埋伏的那批杀手,我虽知晓是阿兄所为,但我没有证据。也无法……替逐月指证阿兄。”
容栀闻言清浅一笑,眼底平静无波,“立场不同,可以理解。”
她也没指望过谢怀泽能大义灭亲,他能坦然在自己面前承认,已然是意料之外。
似是还存着最后一丝希冀,他问道:“我若代阿兄道歉,县主会原谅谢氏吗?”
她沈默了一会,语调始终冷冽,甚至接近于冷漠:“若是为着逐月,你应当去找他道歉。若是单单为我,谢氏不欠我什么。”
一剑之仇,谢沈舟会亲自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布局,不过是为把谢氏拉下神坛,结果同样也会伤及谢怀泽。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欠不欠。不过是世家博弈,愿赌服输。
谢怀泽眼神稍暗,唇角笑意苦涩,重重咳嗽几声后,才用丝帕擦掉嘴角血迹:“我如今才算是知晓,明月县主的封号是为何意。”
实在是高悬于九天,凡人遥不可及。即便偶然有清辉洒落,也不过幽幽寒光,照得他心底隐隐作痛,却无可奈何。
容栀只以为他是饮酒过多,又忧思过重才吐的血,只叫人端了碗安神解酒的甜汤。
“还望郎君保重身体,别思虑的太多才是。”不管日后谢氏怎样,能活一天就算一天。
说罢,她擦拭净手,就欲起身唤侍女送客。她已耽搁了太多时辰,同谢沈舟失了约,也不知他是否回了扶风院。
谢怀泽却不依,他歪斜着身子起身,喘了几口粗气后,浑身酒气就朝容栀走来。
容栀下意识警觉起来,皱着眉就握住了袖中匕首。
在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外,谢怀泽适时停住,“在下送县主一程。”
容栀才要拒绝,就听他又祈求道:“就当是了却在下一个心愿,此后怀泽,定不再打扰县主。”
“……好。”她眸光微动,终究答允下来。不过是送她一程,就能换来日后清静,这个买卖很值。
水榭回廊内,两人并排而行。四周安静得过分,谢怀泽努力找了个话题:“县主手上这本医书,是孤本吗?”从方才花厅就见她一直握在手里,想必十分珍贵。
她扬了扬手中书册,淡淡道:“不是,在寻常书肆买的罢了。”
又一次缄默,热风拂面,谢怀泽难耐地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不已。
“郎君若经常失眠,可去明和药铺看看,黎医仙明日当值。”
谢怀泽讶异地侧目:“县主知道?”其实很久未失眠过了,只是近来烦心事颇多,他每每梦回惊醒,眼前都是商醉的身影。
她点点头,毫不客气道:“略通医术的人都能看出来。”
心中挂念着商醉,话题绕了半晌,最终还是落了回去:“今岁不在江都,不知阿醉的衣冠冢有没有人去扫洒。”
“衣冠冢?”她眸中疑惑闪过,突然停了步伐。按照谢怀泽所说,商醉先是被殴打昏厥,而后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