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拽着有谢沈舟笔迹的纸页久久失神,才会有那样落荒而逃的失态举动。
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认出了谢沈舟的字迹,与死去的先皇长孙商醉,如出一辙。
容栀冷冷地笑了。
那笑意凉薄又覆杂,夹杂着恍然大悟的讽意,不达眼底。
长庚静立在一旁,只觉得她的侧脸隐在乌云里,前所未有的冷硬与陌生。
他不知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隐约猜到些端倪。他是容栀的亲卫,只需尽好护卫容栀的本职。
“县主,快要下雨了。您进屋去吧,逐月郎君公务在身,今夜大抵不会回来了。”
容栀闻言未动,将写着商醉名字的纸页一点一点撕烂,直到破碎得无法再拼凑出完整全貌。
她站起身,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冷静,只吩咐道:“派人跟着姚肃,一旦有离开沂州的动作,即刻拦下。”
“是。”
背对着长庚,容栀身影纤细,却沈稳非常。快进屋时,她用那几欲要淡进雨雾里的嗓音道:
“若谢怀泽登门,只说我事物繁忙,不见。”
长庚只怔了一瞬,连忙低下头去,毕恭毕敬道:“属下领命。”
此前容栀心下还纳闷,谢怀泽来沂州许久,也不见去明和药铺看诊,怎的自己随口一提,他倒是听进去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写满谢沈舟字迹的账簿。
他需要账簿进一步求证,当年被毒打后扔进雪地里,世人皆以为死无全尸的商醉,与如今的镇南侯府门客谢沈舟,是同一个人。
但她无需听谢怀泽如何说,也不急着姚肃求证,甚至可以先不拆穿谢沈舟。
他是伪造身份骗了她,这一点无可辩驳。
但是她不相信,不信他所说的心悦已久,也是装出来的。
她要听谢沈舟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