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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小说 > 忍冬逢春时(重生) > 此物相思 “放过容栀,也放过你自己。……

此物相思 “放过容栀,也放过你自己。……

久,总之久到黎瓷憋不住直嚷嚷着要“出恭”。

谢沈舟终于往后一靠,气定神闲道:“是真的没错。”

黎瓷挑了挑眉,而后示意裴郁可以放下剑了。

裴郁望向谢沈舟。只见谢沈舟将玉玺搁到一旁,就又重新捡起容栀当掉的那枚青碧玉佩把玩起来。

黎瓷汗颜。敢情能撼动大雍根基的天子玉玺,还抵不上一枚街上比比皆是的玉佩。

在审讯室一连坐了几日,黎瓷同他都精疲力竭,谢沈舟嗓音沙哑:“你刚才说,阿月不会是我的,那是何意。”

黎瓷哑然。原来不肯命下属放剑,是因着在意她随口胡诌的话。

“没什么,”黎瓷耸耸肩,“倘若你知晓容栀少时经历,你就轻易不会说出这种话。”

“她少时?什么经历?”谢沈舟一楞。男人向来运筹帷幄的面上,第一次浮现出困惑。

他只知容穆将阿月照顾的很好,锦衣玉食,华服香车。

在大部分人冻到没有直觉的雪天,她却有数不尽的夹袄可以穿一件扔一件。

换黎瓷惊讶了,“阿月没同你说过吗?”

谢沈舟垂眸,紧了紧拳头:“她只是还没来得及。”

黎瓷冷嗤一声,继续看他嘴硬。

两人无声对峙着。谢沈舟一双桃花眼狭长,盯着她时,她就想到了从前的先太子殿下。

黎瓷率先败下阵来。她开口道:

“在见到姚肃第一面,我就意识到了你的身份。你或许不知道姚肃与你阿爹的过往,但他是会是你最可以信任的助力。”

“我之所以帮你,是因我也怨恨商世承。具体缘由,你不必知晓。”她苦笑一声,而后又徐徐道:

“阿月少时,并不一直是明月县主。她的阿娘,也不全是因病逝世。她的日子其实,不比你好到哪去。”

从烈日灼灼说到月上柳梢,黎瓷只觉口干舌燥,最后劝道:“………就这么多了。我希望你能待她好些,如若做不到,还不如不去招惹她。放她一条新的路,也算放过你自己。”

说罢也不管谢沈舟还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起身便捂着肚子往外冲。

“殿下,”裴郁转身欲去追,却被谢沈舟挥手拦下,“她会逃跑的。”

抓到黎医仙很是费了番功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放走了。去出恭?不过是她的借口。

回应裴郁的,是太师椅上,男人长久的缄默。谢沈舟眨了眨眼。

不知是否是幻觉,裴郁竟在那平日狠戾冷硬的眼里,瞥见隐隐水光。

“不必了,让她走。”他深吸了一口气。

审讯室暗不见天日,只有烛火闪动,压得人几乎要窒息。

胸腔闷得快要炸开,他死死盯着玉佩僵持片刻,突然握着玉佩就出拳就往墙上去。

拳风强劲,裴郁看得目瞪口呆。完了,审讯室的墙壁……

意料之外,在离墙还有一寸的地方,谢沈舟生生停住了。她的玉佩会震碎,他想。

他双眼深黑,如寒潭沈雪,阴郁的甚至有些可怖。

他把头深深地埋进衣襟内。她的藕粉小荷包还散着浅淡的朱栾香气。

谢沈舟五指一点点收拢丶更紧,直止察觉到痛意。

而后这个坐拥整个大雍王朝最富裕的产业,

如今也将象征天命的玉玺收入囊中的,年轻的未来帝王,

懊恼的,自责般,低低咒骂了自己一句脏话。

谢沈舟冷静须臾,忽然转身,抄起玉玺就快步往外去。

“殿下!”裴郁心有所感,急忙出声拦住他。

“您要去哪?”他因害怕,嗓音都禁不住颤抖。

谢沈舟停了脚步,“我允诺过的,辞花节要同她一道过。”

裴郁大惊,重重跪在地上:“朝廷为了抓捕您,已然设下天罗地网,您不能去。”

被打至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也没低过头的男人,颓然地捂住了脸。

“我要去,我只是……远远地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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