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他问。
容栀笑意瞬间僵住,很快便荡然无存。她警觉地眯起眼,“是你的河灯?”
“不喜欢么?”谢沈舟也矮身下来,恰好与她身影平齐。两人的身影倒在河面,又被无数浮光跃金分割成稀碎的波澜。
他眼里红血丝密布,却并不可怖,反而在灯色下更显无害,“我熬了数个夜晚,一针一线缝制的。”
谢沈舟伸手过来,嗓音里满是委屈和他都未察觉的讨好之意。
“哦。”容栀愈发面无表情。
“很痛,出了许多血。”谢沈舟往她那边靠了靠,眼底水光潋滟,鼻头也染上薄红。
容栀目不斜视,全当没看见。
他也不急,抿了抿唇后,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的药膏用完了。”
从前这些服软委屈,容栀是最受用的。一旦他磕碰受伤,她都会拿出亲手磨制的药膏,不容拒绝地让他涂上。
可如今再瞥见他那伤口,容栀心底生出几丝烦闷。他总是这样,明明想索要膏药,却总是一步步引诱,从不直截说出内心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