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过去那些因为谢沈舟徒生出的嫌隙似乎消散不少,她同裴玄之间,回到了初识那会。
古道点了点头。同裴玄插科打诨一阵后,他拿出一张文牒递给容栀。
“某听闻县主不日便要启程陇西。说来也巧,某是陇西郡人。某才薄功浅,然在陇西还算有些人脉。这张文牒是某在江湖的身份凭证,若县主遇上烦扰,或缺少人手,皆可凭此文牒至陇西聚义帮求助。”
容栀以为他是想报答镇南侯府借兵之事,立时拒绝道:“大师不可。协助押解是镇南侯府分内之事。阿月没理由让大师费心。”
古道早就猜到她会推诿,把文牒一甩手丢给了裴玄,吹了吹胡须:“就此别过罢。某这文牒算是送出去了。你想办法交给你家县主罢。”
说罢他不给容栀拒绝的机会,把长剑往腰间一甩,用手吹了个口哨。马匹应声而至,古道利落上马,调转马头横于车队最前头。嗓音中气十足:“众兵卫听令!”
卫兵瞬间聚集成阵,长枪锵锵刺地,发出震耳的高鸣。商九思匆忙返回了车架,在车帘处朝容栀不住地挥手。
“阿月,多谢你这段时日的照拂。”
古道眉宇间凝着肃穆之气,无声扫过马匹上被撩拷绑住一只手的谢怀瑾。后者昂了昂头,却不敢说什么。
“奉圣上旨意,尔等随我押解罪犯返京!即刻启程,不可有片刻疏忽懈怠!”
裴玄将文牒呈了过去,“县主,收下吧。那中年人不会害人的。”
容栀只犹豫瞬息,便接过攥在了手心,“多谢。”
倘若她料想不错,赠予她文牒有半数原因是裴玄,她也算是沾了光。不能否认,有这文牒,在陇西也算多一份保障。
容栀朝商九思的车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走吧。”她转身往自己的马匹走去。她骑术尚不算熟练,然这几日却逼着自己训练了不少回。
总不能,每次都与别人共乘一骑。容栀拍了拍马匹身侧。自己独乘一骑,缰绳完全握在自己手里,她很安心。
车队轮毂碾过粗石子路,声响清脆。容栀回头一瞥,车队已经快行驶至西城门外,只剩一截尾巴。
城门哨岗下生长的蒲草随风晃动起来,愈发将车队掩盖得渺小。
很快,她也回从这里离去。罢了,她扯了扯唇,又似乎没有笑。
“阿月——卫蘅姬——”
卫蘅姬率先回了头,指着城门口惊呼道:“阿月,快看!”
容栀翻身上马的动作一顿,微微愕然,回了头。
商九思从车架里探出半个头来,挥舞着她的丝帕,力竭声嘶地喊着她们的名姓。
离得太远,容栀几乎听不清她的声音,但她又听得那么真切。
“要记得——来京城探望我呀!”
那一刻容栀有些后悔,没有把她的病情丶红缨的底细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