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容栀想装作不知,却实在无法忽视,直觉被盯得发毛。她皱了皱眉,无奈道:“秦小娘子,要问什么便问罢。”
秦意浓见心思被拆穿,也不藏着掖着,索性问道:“殿下跟你示爱,你都没有反应的么?”
“自然是有的。”她心里泛着隐秘的欣喜,她并不觉得难以启齿。
秦意浓不知,容栀的意思是否便是她与谢沈舟两情相悦,她绞着手指犹豫半晌,凑过去小声道:“其实……”
容栀挑眉:“?”英姿飒爽的小娘子,何时这么犹豫不定过。
秦意浓瞧了瞧她,数次欲言又止,终还是忍不住道:“别怪我多事,容姐姐,你帮了我大忙,我觉得欠你个人情,才这么说的。我……并不觉得殿下是你的良配。”
似乎说罢觉得这样不妥当,她噤了声,仔细等着容栀的反应。
容栀眼底划过一丝覆杂之色:“医治惊弦是某分内之事,不必言谢。至于殿下,”她顿了顿,并未追问下去:“多谢小娘子提点。”
秦意浓楞楞道:“你不问我?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容栀却似早猜到她会这么说,她淡然地弯了弯眼,答道:“殿下有鸿鹄之志,欲成大事者,不论是殿下自己,还是身边之人,都会常处险境。”
当今圣上容不下谢沈舟,他唯一的办法便是取而代之,但取而代之又谈何容易。
无论成事与否,被他所喜,亦或者同他两情相悦,是祸,会惹出更多事端。
秦意浓不傻,自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阿兄与殿下图谋之事,虽然未曾说与她听,但她也猜到几分。
说好听是拿回应有的皇位,说得难听,便是要谋逆。其中牵扯甚广,自己不是没有劝过阿兄。
秦意浓微怔,她倒是比自己思虑的还透彻。
斗礼还在继续,容栀只静静地瞧着一件件奇珍异宝从她眼前闪过,并不心急。
唱礼的侍从尖着嗓子,一路终于念到了明和药铺。
容栀在席间一众人交杂的视线中,不紧不慢地起身:“容栀代明和药铺,恭祝秦老夫人身体康健。”
唱礼的侍从瞧了她一眼,继续道:“四季养颜茶饮方集,灵珀凝香安神枕……”
容栀边朝秦老夫人解释道:“这是青囊圣手失传已久的茶饮方子。容某偶然得到一本残卷,便同师傅一起研究,在青囊圣手的基础上编订而成。”
本听到是饮方,席间不少人露出鄙夷之色。不值钱的玩意,到处都能买到。可一听是青囊圣手失传秘方,便炸开了锅。
“什么!居然是青囊圣手?”
“青囊圣手可是医圣,我也曾听闻他有许多秘方失传,竟被这小娘子觅到了!”
传说青囊圣手为报恩情,医治好了大雍朝开国帝王的不治绝症,并让其寿命绵延,在太子继位,其成太上皇后,又活了二百年之久。
“失传秘方都能弄到,”秦惊墨偷笑道:“莫不是殿下帮她寻的罢。”
搭在膝盖上的手敲了敲,谢沈舟摇头道:“她无需我帮。”话虽简短,他神色温和,只觉意料之中。
她什么做不到?只有她想做,和她不想。
寿礼她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毕竟关乎天医节人选,自己不敢马虎。只是无形中,似乎因谢沈舟得罪了秦氏,也不知会不会迁怒于她。
她唇角弯起浅浅弧度,嗓音清冷干净:“依春之生发丶夏之清热丶秋之润燥丶冬之滋补原则,精选应季药材与花草。您若按着方子没二三日服用,则可容颜永驻,岁月悠然。”
秦老夫人平素厌恶讨好巴结,此时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一是容栀贺寿态度不卑不亢,温和有礼,二是这贺礼送到了自己心坎上。
她虽年迈,却依旧看重自己的容颜。否则也不会涉险,明知面部有伤,还不听大夫所言,执意敷粉。
虽则殿下因容栀,才拂了秦意臻的好意。但仔细想来,容栀却并未做错什么。她还帮自己医治火疮呢,若是今日没无她,自己恐怕要沦为笑柄。
况贸然献舞,秦氏也不占道理,未经殿下知晓,甚至她丶惊墨也被瞒着,便在大庭广众下献舞,此为强迫之举。
她秦氏立足陇西,靠得是民心所向,从不屑为威逼利诱的事。
这般想着,秦老夫人也不再纠结于方才的过节,略略笑了笑:“容小娘子一片好意,老身谢过了。”
容栀见她并未排斥抗拒,心下更是安定,继续道:“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