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颇为冷淡,这就让她更慌了神,得罪阮氏她不怕,顶梁柱可万万得罪不得。
此时阮柔有心刺姚氏一句,“今日东园有马球赛,年轻公子们都聚在那边,肯定也有不少夫人带自家姑娘去瞧热闹,堂嫂不如陪舒姐儿也去看看,我膝盖疼,怕是走不了那么远。”
“这个……我脸生得紧,京城这些夫人小姐大多认不得。”姚氏强笑一声,伸手来搀阮柔的胳膊,“比不得弟妹在京城长大,人际间比我熟络。”
沈幼舒到她另一边也挽住手,“堂嫂跟咱们一道去嘛。”
阮柔被她两个一左一右架起来,不动声色抽出姚氏那半边,“堂嫂这话真是擡举我了,我从前在家便极少出门的,里头那些人也认不全。”
这话倒不是谦逊,阮府妾室当家,出门在外免不了被人指点议论,因此方苓从不参加宴会,连带着阮柔姐妹也极少出门应酬。
姚氏便冷了颜色,讪笑道:“从前是从前,如今你可是三品诰命夫人,比这里大多人家强不止一星半点,总之一句话,弟妹,今日这事是老夫人吩咐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阮柔微笑颔首,她宁愿姚氏这么冷着脸,也好过堆一脸皮笑肉不笑,转头安抚地拍了拍沈幼舒的手。
她也不放心,照姚氏的行事作风,把小姑带到马场,一个不好闹出笑话,舒姐儿的名声才真叫毁于一旦。
这时节,各路女眷要先往花厅拜见主家,她们三人进去才知,长公主根本不曾现身,只有几位女官代为招呼客人。
厅中衣香鬓影丶环佩叮咚,四处暗香浮动,拢共近百人之多,依着身份高低,座席井然有序,丝毫不显凌乱。
衣饰华丽丶神态端庄的诰命贵妇,全都在前排座椅上,有的慢条斯理饮茶,也有跟左右之人小声交谈。
她们身后,则是各家跟来的小辈,多是未出闺的姑娘家,莺燕笑语,此起彼伏。
阮柔在前排落座,姚氏则不情不愿跟着沈幼舒坐在了后面。
这边侍女刚奉了茶上来,一个女官走至近前,躬身一礼,“沈夫人,殿下有请。”
周围说笑声顿时一静,投向阮柔的目光带了诧异。
端宁长公主地位尊崇,如今除了皇后及几位得宠妃嫔,可以说是大益朝地位最高的女子,深居简出多年,少与勋贵权宦交往。
今日办这赏花宴,到场的人中不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丶侯夫人等一二品诰命,到目前为止,无一人有缘得主家召见。
这位沈侍郎的夫人到底何德何能,长公主竟独独邀她入内相见。
阮柔心下也是诧异,更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起身时见姚氏冲她挤眉弄眼,又去推沈幼舒,要她带人进去面见。
阮柔只作不见,心中暗道:那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地儿,谁闲得没事,上赶着挨训去?
世人都道长公主为人孤僻,性子乖戾,说到底,三十多岁还不愿嫁人,脾气大抵好不到哪儿去。
阮柔敛眉垂首,跟着女官入了内殿,馀光扫见侍立两侧的宫女,一个个神色肃穆丶不言不笑,呆滞如同木偶,心绪不由得越发绷紧。
上前站定,待要跪地行礼,听得上首一个脆亮的声音响起,“咦,姐姐,原来是你呀。”
阮柔擡眼,一个杏黄身影快步迎上来,不出她所料,正是裴府四姑娘——裴琬莠。
她亲亲热热拉住阮柔的手,后者无法行礼,长公主微一擡手,温厚的嗓音略带磁性,对阮柔道:“不必拘礼,坐吧。”
端宁长公主斜倚扶手,笑吟吟看着她二人走到一旁落坐,“秀秀,原来你们认识。”
“是我忘记告诉义母了……”裴琬莠回头朝她一笑,“那天在青台山认识的,姐姐还讲故事给我听呢。”
“好好,那就好。”长公主拊掌连声称好,转而对阮柔道:“沈夫人别见笑,本宫与这孩子一见如故,日前已将她收作义女。”
阮柔心头一动,前世那则传闻,说得正是裴琬莠的身世。
裴相生性风流,府中虽无妾室,外面却养了不少女人,这些年冷不丁就会冒出个裴相的私生子女,都是外室养下的,并不认祖归宗。
流落在外的说法,左不过是块遮羞布,不知相爷哪位红颜知己,面子够大,才将裴琬莠接回府,裴夫人捏着鼻子,硬将她认作嫡出。
后来有人在私人宴会上,见过长公主与裴琬莠同席,举止亲密,这才有二人是亲生母女的流言传出来。
毕竟长公主与首辅裴安的绯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