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相称,倒让人家姑娘抹不开面子,将来结不下这门亲,正合了她的意。
果然,小门小户丶妾室养出来的,手段了得。
尤其姐妹共侍一夫这个点,深深刺中沈老夫人的死穴。
兼之前次的事,裴相让沈之砚送美,干得那叫什么事儿,沈老夫人心下多少起了芥蒂,与裴府的亲事若不成,倒也没那么遗憾了。
她这边雷厉风行,饭都没顾上吃,当即便叫姚氏搬来帐本丶上交钥匙,一应核对完毕,这才让人去请阮氏。
阮柔进门,先见着姚氏蔫头耷脑坐在椅上,旁边一只托盘,里面放着大串钥匙,还有一只浅口紫檀木匣,其上雕刻印记,乃是从前忠勤伯府的家徽。
果然被沈之砚一语中的,她上前恭敬向老夫人请过安,头一遭得了好话。
“阮氏,今日的事,你处置得很好。”
“母亲过誉,媳妇不敢当。”
明明上次在这里,她才说出自请下堂的话,转天再见,婆媳间竟融洽相对,老夫人如何想的她不知,阮柔自己就觉得怪难为情的。
沈老夫人问:“之砚呢?”
“哦,二爷吃过饭,说有些公务上的事要忙,上藏书阁了。”
这下轮到阮柔替沈之砚打掩护。
在这府上,老夫人和姚氏这边称他二爷,是依着早逝的兄长排得位序,棠梨院关起门来,下人们却统一称呼老爷,这是沈之砚自己的意思。
阮柔隐约知道,他幼时与兄长不和,不过到底去世十多年,为着个称呼强违母命,由此也可看出,他们母子之间问题不小。
“你进门也有三年,家里的事该上点儿心了,往后中馈交予你,有不明的多问你堂嫂,或叫陶嬷嬷报予我,不可任性独断,不可铺张,节俭持家,条理有序,方为一府长久安宁之道。阮氏,你可听明白了?”
阮柔站着听完,郑重答道:“媳妇知道了。”
沈老夫人叫陶嬷嬷把匣子拿给阮柔,“你把里头的帐本子,田产店铺这些营生,给她细讲一遍,她到底年轻,这些日子你多帮着点。”
沈老夫人在这些事上本是不愿放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