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伤,若非他拼命不咽那口气,沈之砚也不必一直守在这儿苦等。
刑部有最好的外伤医师,沈之砚又命人给桂保递了信儿。
此举亦有意试探,翟天修此时依附于他,秦献之死,沈之砚想看看,到底桂保是否知情,还是纯粹只是翟天修的私心。
桂保很快便派了坐镇东厂丶有妙手之称的季保山前来,他自己虽未亲至,却遣来心腹,详细问明经过。
沈之砚未有隐瞒,一五一十告知来人,至于桂保与翟天修之间作何理论,眼下还不得而知。
只由此番桂保的作派看,他确实并不知情,且对秦献的死大为光火。
这即是说,翟天修拼着与桂保反目,也要杀人灭口。
沈之砚面上的怒色渐消,漆眸沈冷,透出意味深长的思索。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阮柔立在一旁茫然无措,尚不知发生何事,沈之砚起身,轻轻拥住她向外走。
“我得去后面看看,你难得来一趟,不若我顺道带你参观一番,阿柔还没见过大牢里面是什么样的吧?”
阮柔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却被他不由分说揽着出了门。
走进灯火昏黄的长廊,两侧都是黑洞洞的牢房,看不清内里,却更引人暇思,一时身上寒毛根根竖起。
“怕么?”沈之砚低头问她。
到底是在他日常办公之地,与她独处时的乖张略有收敛,牵着她的手,察觉指尖冰凉,大掌将之握紧。
行了一阵,沈之砚带她在一间牢房前驻足,黑暗中影影绰绰,宋仁猛地扑到铁栏前大喊,“放我出去。”
阮柔忽觉这人有些眼熟,不敢定睛细看,心头却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她颤声轻问:“听说前两日有人劫狱,人……可抓到了?”
“嗯,抓了几个。”沈之砚略显遗憾,“可惜,为首的叫他跑了。”
“为首的……是谁?”阮柔的声音细若蚊蚋,飘忽得不像自己的。
沈之砚垂眸,薄唇勾起,“是你表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