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当响,廊下灯笼将两道拉长的影子投在木板地上。
“你快从实招来,这首《江城子》是不是你写的?我总觉得这诗和你下午讲的那个故事有点儿关联呢。”梦玉箫双手叉腰,扬起小脸,翘着那可爱的小鼻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韦晓宝咧嘴一笑,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凑了凑:“哪能啊?我早说了,全归浩均兄的功劳!”
梦玉箫眼睛滴溜溜一转,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韦晓宝,仿佛要把他看透似的。
“哼!你若不说实话,等大师姐回来,我可就告诉她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听到“大师姐”这三个字,韦晓宝心里咯噔一下——他深知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师姐从不轻饶人,到时估计是小命难保。
“好好好,其实……我只是借了家乡前辈的光,参考了一下他的大作罢了。”韦晓宝无奈地摊了摊手,老老实实地说道。
梦玉箫露出一阵恍然之色,“我就说,你怎么会写出这么好的词,原来是盗取他人墨宝。那下午的狐妖传说也是掺了假?”
“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吧?”韦晓宝轻声答道。
梦玉箫点点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嗯。”
韦晓宝忽然笑道:“这《江城子》不妨当作狐妖传说的开场曲,加上今天这场戏的加持,明天我们小册子的宣发肯定更给力!”
“拿狐妖传说当引子,再搭上这新词——明日我们的话本怕是要卖断临安城。你刚刚说的宣发是什么东西?”梦玉箫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晃了晃小脑袋。
“简单来说就是让更多人晓得苏苏姑娘的故事。”韦晓宝随口回答,“你刚刚说等大师姐回来?她去哪了?”
“她早上就回京城了,下个月花魁大赛前还会回来一趟。”梦玉箫回答,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
“回京城?”韦晓宝眨眨眼。
“可不是嘛,你总不会连大师姐是京城人都不晓得吧?她这次在临安待了一个月,已经是我见过她离京最久的一次了。”
“要不是她总不在临安,临安第一花魁的头衔怎么可能会落在风雪阁的姬月头上。”
“原来如此。”韦晓宝点点头。
忽然他再次开口道:“咱们还要寻个布庄联手,做些绣着狐妖纹样的衣裳......”
梦玉箫听着,眼睛一亮,立刻猜到韦晓宝的心思,“难道你打算做成衣买卖?”
话音未落,东厢雕花门“吱呀“洞开。司马浩均铁塔般的身躯堵在门口,身后的苏苏探出一个已经梳成双丫髻造型的小脑袋。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一对萌态十足的身高差组合。
司马浩均挠了挠头,憨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不一块儿进屋?”
“一起进屋?没想到浩均兄也喜欢这口味!”韦晓宝眯眼坏笑,话中暗含调侃。
一旁的梦玉箫和苏苏虽然在红尘中闯荡多年,但年纪都不大,苏苏也就十七八岁,俩人脸颊顿时通红,互相对视,气氛中充满了几分青涩的羞怯。
“哎哟,疼疼疼,快松手!快松手!”
梦玉箫踮起脚尖,伸出一只邪恶的小手,揪住韦晓宝的耳朵就来了个 2160度大旋转。
“你刚才还说要找布行合作?可我们现在这点钱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闲工夫谈合作?”梦玉箫松开用力的小手,轻哼道。
“你们要找布庄?司马大哥说他们司马家可是纺织大户啊,你们不妨找他们家合作?”苏苏依旧脸红地轻声建议。
“对啊!司马家现在当家的是我姐姐司马玲,明天你们可以去找她谈谈。”司马浩均刚才虽然没理解韦晓宝的言外之音,但听到苏苏提到了自己便赶紧附和道。
韦晓宝眼睛倏地亮起来,眼前浮现昨日公堂上那道月白身影——虽隔着面纱,那声“民女司马玲“却清泠如碎玉。
正要细问,忽觉腰间软肉就被梦玉箫给掐住了。
“昨日衙役为何单抓你?”少女眯起猫儿眼,“难道你又去偷看隔壁王寡妇沐浴叫人逮了?”
韦晓宝沉默了......在梦霸王眼里,他竟然是这种人。
“你认识林一吗?”韦晓宝扯了扯嘴,问道。
“就是那个司马家的厨子吧?前些天他不是还找你借钱?他怎么了?”梦玉箫追问。
“嘿,昨天韦兄弟可是表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司马浩均插话道,随后把昨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梦玉箫认真盯着韦晓宝,语气中带有一丝困惑:“其事虽去,可气犹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