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门前的石狮子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森严。
梦玉箫与韦晓宝并肩走出朱漆大门,脚步匆匆,似有千钧重负在身。
司马浩均则留在府内,他要时刻盯着欧阳洛,防止他作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韦晓宝是自己离开的,他觉得继续待在司马府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先想想方法,还更实际一点。
“我们要不要直接去告诉娘亲,带人来一场痛快的抢亲?梦玉箫轻碰了碰韦晓宝的衣袖,眼中似乎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韦晓宝的脚步猛然一顿,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韦晓宝沉默不语,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最令他愤怒的事。
他死死咬住下唇,眼中燃起怒火:”玲儿不该受此污蔑!”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愤怒。
梦玉箫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轻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韦晓宝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你知道韦家军现今驻扎在哪里吗?“
“这个我倒不知...”梦玉箫摇了摇头,“娘亲或许知晓一二。难道你是想...”
“那我们现在就回秦月楼!”韦晓宝打断她的话,眼中迸射出异样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司马府内堂。
“欧阳公子,真是可喜可贺啊!”司马昭明端起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昭明兄何必如此客气?等过几日,我可是要喊你一声大舅哥了。”欧阳洛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那我就僭越一步,称你一声小舅子吧。”司马昭明轻拍欧阳洛肩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鸷,“那个韦晓宝也太不知死活了,居然敢与你作对。”
“呵,不就是个秦月楼的杂役么?”欧阳洛鼻孔朝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司马昭明压低声音,“那梦玉箫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区区一个女子!”欧阳洛冷笑一声,“就算她背后有什么靠山,也不过是蚍蜉撼树。更何况...”
话音未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马昭明一眼。
后者瞳孔微缩,在心底暗自揣测:难不成...
一阵阴冷的风掠过庭院,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两人的笑声在暮色中渐行渐远,却掩不住其中的神秘。
秦月楼内烛火摇曳,鎏金酒壶在梦悠悠指尖转出银弧。
她斜倚雕花凭几,青丝垂落檀木桌沿:“小宝,萧儿!可算舍得回来了?”
“娘亲!”梦玉箫疾步上前夺过酒壶,酒壶在她的掌心沁出寒凉,“龚大夫说过您心脉受损,再饮这九酝春会要命的!”
发间银铃轻响,梦悠悠支颐轻笑,眼尾金箔花钿映着烛光:“当年娘亲独闯幽冥涧时,那老儿还在背汤头歌呢。”
随后她忽而敛了笑意,目光掠过女儿耳后未褪的胭脂痕,“昨夜你们一夜未归,倒有闲情野到天明?”
一提到昨夜,绯色瞬间爬上梦玉箫的脖颈,她攥紧腰间衣布,嘴上结结巴巴地道:“昨夜...其实是...”
梦悠悠哪见过如此的梦玉箫,她眼睛微眯,突然睁大,放大的眼眸骤然流转出星辉,万千光点在其中明灭如银河倒悬。
“那不如让小宝说罢。”梦悠悠缓缓闭眼嘴角一笑,指尖轻叩桌面,青瓷盏中的酒液缓缓荡开涟漪,“乖徒儿可有什么要紧事求师父?”
韦晓宝单膝触地,膝盖磕在青砖上铮然作响:“求师父告知韦家军驻地。”
“韦家军?”梦悠悠刚拿起是酒盏停在了自己是朱唇边,酒液映出她骤然冷厉的眉眼,“二十年前就该湮灭的名字,叶相倒舍得翻出来?”
“娘亲!”梦玉箫见娘亲似要做怒急急拽住她的衣袖,“今日我们叶府,叶相说唯有韦家军是晓宝他...“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生生咽下后半句。
梦悠悠挥袖震开女儿的手,玉冠上垂落的紫瑛石撞出脆响:“让我猜猜——可是要救那位,可是司马家的小姐?你那心仪对象?”
“为什么...”韦晓宝猛然抬头。他难以置信的是师父竟然知道玲儿与他有关,自己的身边一直有人监视!
“既要救人,何不直接求我?”梦悠悠突然将酒液泼向地面,酒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在殿中弥漫,“条件倒也简单——待此事了结,你与萧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这本是我应该做的。”韦晓宝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谁要嫁你这呆子!“梦玉箫跺脚背过身去,却掩不住云鬓间颤动的青眉。
“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