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天牢外墙伫立在黑暗中,给人一种森冷的压迫。
慕熙雪半蹲在阴影下,甩了下额前长发,轻轻摸了摸墙上斑驳的刀痕。
她抬眼盯住那高耸墙头,扯了扯腰间暗色束带:“还真是戒备森严啊。”
远处,三队巡逻兵来回交叉巡逻,脚步声与犬吠声混杂在一起。
每一刻都在提醒:这是朝廷最严密的天牢。
可慕熙雪只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自怀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
瓶子里盛着特制香粉,一旦挥洒开,能让人疯狂打喷嚏,却并不造成实质伤害。
她不愿在此杀生,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
“来试试。”
她将瓶塞轻轻拔出,心中略带歉意:对不起啦,巡逻的各位。
右手轻抖,将瓶内香粉向下风口一扬。
那浅浅的粉末无形无色,却顺着风势迅速飘向墙外看守们。
不出十息,就听见外面连续不断的“阿嚏——阿嚏——”响成一片。
有人喝骂:“谁特么在这里搞怪?”
更多人抱头打喷嚏,连带几条狼犬都狂甩脑袋。
混乱瞬间蔓延开。
慕熙雪趁此机会,一个箭步冲到墙边,翻身抓住凹凸石缝。
脚尖用力蹬踏,她攀上高处,停在一段阴影地带。
风声呼啸。
她本想再观察一番,确认是否还有埋伏,却见那群士兵已乱作一团,于是毫不迟疑纵身跃下。
她轻盈落地,稳稳地蹲在天牢院子里。
暗夜里,她嘴角仍带着几分自信的微笑:“还算顺利。”
脚步没发出半点声响。
她潜进天牢侧门,贴住墙根仔细听巡逻动静。
“这边没人!”
“都去前面找找,别让那刺客跑了!”
侍卫仍在前院搜索。
慕熙雪内心一阵好笑:“刺客?别搞错啊。”
她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尽量放缓,开始往天牢深处前行。
一路上,遇到零星巡逻队。
她每次都采取同样手段——再飘点香粉,让对方集体陷入狂喷模式,自己则轻巧绕过死角。
整个过程诡异得很:无血无伤,无声无息,却让天牢外层守卫险些崩溃。
夜色之中,慕熙雪的身影像幽灵般穿梭。
她翻过几段矮墙,钻过一道低矮门,终于抵达天牢正门背后的一片偏僻巷道。
高大铁门外仍亮着几盏明灯,几名禁卫坐在门侧,看似无异常。
可门楼上却闪着寒光——那里站着弓手!
如果强闯,不仅惊动禁卫,还可能被弓箭射成刺猬。
她蹑手蹑脚摸到离门楼几丈远的地方,又摸出一瓶不同形制的粉末。
“再来一点。”
她轻拧瓶盖,小心取出三撮粉末,洒在靠近门缝的石板缝里。
那是一种遇脚踩后会自动释放的迷雾,短时间内让人两眼生泪、视线模糊。
她故意在小石块上连踩几下,引着那禁卫过来查看:“谁?!”
“这边好像有动静?”
三四个禁卫起身奔来,却一路大打喷嚏,还不停眨眼:“该死,又是那古怪粉末吗?”
后方的弓手也被搞得一头雾水,不敢随意放箭。
就在他们慌神之际,慕熙雪一个翻滚,从门前窜过,闪入天牢院门的死角。
守卫只觉眼前模糊,根本没看清那道黑影。
等他们再回神,巷道里只剩夜风呼啸。
……
她飞快地攀上一堵半人高的石壁,转进了天牢后院。
这里距离天牢主建筑不远,但也更危险:关押要犯的“暗牢”就在此。
她原以为还会有更严苛的闸门,却见面前只是一条破败长廊,两名值守侍卫靠在栏杆打瞌睡。
“警戒形同虚设?”
她有些疑惑,但仍戒备。越容易通过的地方,越可能暗藏杀机。
在檐下,她放轻脚步,一手撑住木柱,另一手摸出一根短匕夹在指缝,预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她蹲身向前移动,贴着梁柱跨过侍卫所在。
正当她以为可以安然通过时,那侍卫居然抬手挠头,含糊说:“妈的,老子怎么一直打喷嚏……”
慕熙雪心跳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