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枫婉自然知道是诸葛轩和夏国军营中的故人之间来往的书信,可是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些书信全被云墨给截胡了,他甚至冒充对方回了信。
也不知诸葛轩拿到那些书信的时候是有多震惊,仅凭这些书信,云墨便有一万个理由将他们处死了,可是他却留他们到了今天。
枫婉哑口,春虫虫叹了口气:“他的可怕,是你不知道的。可是如今我们要从长计议了。”
诸葛轩点头,由衷的说道:“是呀也不知我们这个新帝怎么想的。只是从这件事上来看,他并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简单,郡主也说,她的事,新帝全然知道,只是他为何没有动作,我想里面大有深意。”
可是枫婉却红着眼:“我不管这些,三公主的仇,我一定要报,他杀了三公主,我与他不共戴天。”
她说完,春虫虫和诸葛轩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他们彼此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枫婉追问:“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打算替三公主报仇了吗?
春虫虫,你应该清楚,在宫中,你虽没受三公主的恩惠,但她对你如何?她没把你当下人,把你当成姐妹一般。还有诸葛轩,你对得起三公主吗?”
听她这么说,诸葛轩的脸上露出些许惭愧,可是他不得不说:“可是枫婉,如今我们面对云墨,犹如以卵击石,我们总不能连命都不要吧?”
枫婉依然不依:“那又如何,总之你们不愿替我报仇,那我亲自去报。”
她说完起身,诸葛轩质问:“你又能怎么办?”
这话出口,枫婉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她呆呆的坐下,自嘲的苦笑:“是呀,我能怎么办?我面对的是堂堂梁帝,我能怎么办?”她说完哭了起来。
诸葛轩不忍,给她递了一块帕子,春虫虫也感无趣,她低头不言,诸葛轩开口:“郡主,此仇何解呀?”
仅仅四个字,春虫虫便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是呀,此仇何解?此仇无解,枫婉对云墨恨之入骨,她对顾丞相和萧暮尘又何尝不是?
可是老天总是喜欢这般玩笑,她虽然经营着偌大的产业,可是和他们那些站在云端上的人相比,自己又算什么?且不论他们有多厉害。
单凭他们大手一挥,便可调动数万兵马,她拿什么与之相抗?他们是谁?他们是帝王,是丞相,是万人遥不可及的存在呀。
春虫虫长叹一声,只说到:“造化弄人。”
可是枫婉还在哭,她哽咽着说自己好生的没用,可是春虫虫知道,一个从底层爬起来的人,能到他们这般处境,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
她轻叹一声,对着诸葛轩说道:“把你的私兵解散了吧。”
诸葛轩低头,淡淡的说道:“我恨呐。”
春虫虫叹气:“恨又如何,你那点兵,在整个梁国面前算什么?毕竟你不是我家小姐,我也撑不起莫家的大旗,我若发兵,没有哪个士族肯派兵相助。
何况就连夏国都已默许,三公主之死和两国邦交无关,我们贸然为了三公主报仇,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还会沦落为天下所不耻的罪人。”
她说完低下头去,不去看枫婉的眼睛,枫婉急了,拉着诸葛轩的臂膀,哀求:“王爷,难道我们这么久的谋划,如今就这么前功尽弃了吗?”
诸葛轩摇头长叹:“枫婉呀,不得不说郡主所言,不无道理,现在我的罪证已在新帝手中,如若我再不解散私兵,你真的以为他还能一直纵容我们吗?”
他说完,枫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她摇头:“不要,不可,三公主的仇,我若不替她报,这个世上便没人替她报仇了。三公主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她能为了黎淑拖棺远嫁,而我们却不能为她平冤昭雪,诸葛轩,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三公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做不到。”
春虫虫看着诸葛轩为难的模样,她蹙眉说道:“或许我能找他要一个说法。”
枫婉抬头,冷笑出声:“说法?能让三公主活过来吗?”
春虫虫摇头:“这我做不到,只是枫婉,事到如今,我还是觉得,我们要小心应对,虽我不知该如何替三公主讨回公道,但我们再不收敛,恐怕会把命都搭进去。”
枫婉咬牙:“怎么?你怕死?”
这话让春虫虫很是愤怒,她忽然起身,对着枫婉说道:“你怎么说的话,我怕死?你从何处见我怕死?我曾只身一人到了寒州,我带着义母遗骸,跋山涉水。
我曾在山中与猛虎相遇,我岂能应了你这一句怕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