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虫虫蹙眉:“这罪还小?那要以什么样的大罪,才能服众?”
萧暮尘拧眉:“投敌叛国。”
这话一出,春虫虫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她的红唇颤动:“投敌叛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萧暮尘点点头:“如果不是投敌叛国,那粮草为什么会在下一座城池?你说出了这个理由,将士们会信吗?”
可是春虫虫心中又不忍了:“那你告诉我,这粮草到底在哪?”
萧暮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顾凌风,显然他说不出口。顾凌风长叹一声:“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粮草。”
春虫虫踉跄几步:“所以,这归根结底,还是算计对吗?”
萧暮尘点点头。春虫虫很是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连粮草都不准备就出发,不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这样的常识,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就说吗,怎么从陛下下令,到出征才几天时间,我虽没打过仗,但是我也知道,二十万大军,仅仅是调集就要二月余,你们几日就出兵。原来你们是在算计军需官,也在算计我对吗?”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萧暮尘长叹一声:“不是的。”
春虫虫皱眉,她几乎要咆哮:“不是的?你说不是的?这么明显,你当我是傻子吗?”
此时萧暮尘又看了一眼顾凌风,顾凌风叹了口气:“虫虫,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没错,二十万大军,仅仅是调集就要两个月,这是常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两个月后那滇国皇帝会不会早就易主了?不等我们的大军到达,那滇国便改天换日了,那我们去还有没有那个必要?
是你向陛下提议要大军震慑,也是你拿出两策让陛下定夺,当初暮尘为什么说只要一万兵?你以为就你知道大军震慑的效果,远比只出一万兵效果要好吗?
因为暮尘早就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而等到大军集结,我们根本等不及。如今若想大军尽快开拔,只有这一个方法堪称能用,杀了一个军需官,我们的大军便能早日到达。”
听到他的话,春虫虫不由的退后几步,她怔愕:“是我,原来是我的提议?”
萧暮尘叹了口气:“确实如此。”
春虫虫的眼睛红了:“那,那诛九族是要死很多人的。皇兄,我求你,哪怕少杀一个人也好呀。我们是去救人的,我们不应该去杀人呀。”
萧暮尘叹了口气,对着顾凌风说道:“如实告诉她吧。”
此时顾凌风说道:“虫虫,这事我们早就料到了,这个军需官是一个戴罪之身,他的家中只有他一人,早已没了九族。”
春虫虫愣住:“真的吗?”
顾凌风点点头:“真的,而且他本就已经犯了死罪。是暮尘保住了他,如今他的死能多救很多人,也算死得其所。”
可是春虫虫不能理解,这一码归一码,哪有什么所谓的死得其所?萧暮尘既然保住了他,那他就应该活着,而不是因为他没有家人,没有九族了,就把他当成一个廉价的牺牲品。
他已经很可怜了,可死之前还要被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家人,没人替他伸冤吗?可是为了加快行军,难道就真的应该找个没有九族的人杀吗?
她想不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可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如果是一场买卖,这或许是一场成本最小,收益最高的买卖。
可是这是人命呀,这是公平呀,这是活着的权利呀。春虫虫站在那里,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痛苦之中。她看着萧暮尘和顾凌风。
眼神中满是迷茫与质问:“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局,可这大局究竟是什么?是用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去换取行军速度吗?”
萧暮尘微微低头,避开了春虫虫的目光,声音低沉地说:“虫虫,我知道你心中不满,可眼下的形势容不得我们有太多的犹豫。滇国的局势瞬息万变,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到,那里的百姓将会遭受更多的苦难。”
春虫虫冷笑一声:“百姓?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与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而草菅人命的人又有何区别?”
顾凌风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虫虫,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我们必须在两难的境地里做出选择。”
春虫虫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不是这样的,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的,肯定有的。”
萧暮尘点点头:“好,既然你说有,那就是有。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