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难,喉部刀子割般地疼痛,可也抵不过他心脏处万分之一,他疼到再也直不起腰来,躬着身子,捂着胸口,热泪大颗大颗地砸到地面上。
“既然身体不适,就下去歇着吧,你咳得本公主心烦。”
励舒这才一点点直起身体来,颤颤巍巍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双眼空洞,脚下虚浮,似是没了魂魄的孤魂野鬼,他就那样游荡着不知怎地回了自己的住处,小太监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一句 “公子你回来了”还未说完整,便见励舒身体陡然往前一扑,一口鲜血喷涌而来,地上已猩红一片,小太监吓的声音都变了,连声唤着:“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公子…奴才,奴才这就去跟你叫大夫…”
励舒颤抖着擡手,制止了他,半天,缓慢地擡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的粘稠后,用气音说,“不用…我没事……”
自从林子敖跟着王陆海开始学功夫后,简直有点儿废寝忘食了。每日除了吃饭睡觉,都在不停地操练比划着。就连吃饭时,也不闲着,吃着吃着拿着筷子的手,会突然停顿,猛然一个超快速的转腕,筷子便朝着刘小蛮的方向指去,直吓得身后的合欢猛地张大了眼睛,刘小蛮嘴巴张得,也能塞进去一个鸭蛋,她不停拍着胸脯定神儿,吓死她了!还以为林子敖要刺杀她呢!
等刘小蛮稳住心神后,林子敖那边已经埋头将碗底的饭,给扒拉完了,他淡然自若地给自己又添了碗饭,继续吃,中间还会夹杂着一两句低声咕哝,似乎是武功的口诀心法,直看的一个桌上吃饭的刘小蛮心惊肉跳,不停地喝水。
饭后,刘小蛮看了眼站在门口不停比划着的林子玫,低声向身旁的合欢道:“他该不会是练魔怔了吧?”
合欢笑道,“郡主放心,林公子这是勤奋,就连师傅也一直夸奖他来着,说他在武道上很有天赋和造诣。”
刘小蛮呲着牙,面皮表情僵硬地笑着,说,“这未免勤奋的有些过头了吧…”
这完全是上头的状态了啊!
搞的她现在只有在吃饭的时间,才能跟他说上两句话,就这片刻的功夫,他还一门心思扑在武学上,弄的刘小蛮都后悔跟他报这个武术班了。
是以隔天,刘小蛮在饭点时,停下手中的筷子试探着说,“那个,你这训练强度会不会太大了点儿?天天这样练身体也吃不消吧,你师傅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休息呀?”
林子敖吃饭向来不属于细嚼慢咽的类型,他夹起两块牛肉塞进嘴里,咀嚼着说道:“师傅说了,练功如登山,不似走平川,我虽幼时学过几年,但童子功不够扎实,必定得勤奋苦练才能于武学上有质的飞跃,才能将多年落下给补回来。”
“也不用这么激进吧。”刘小蛮看着他挽起的手臂上,露出的一块块青紫,不由地叹气,“你看你,昨天练掌功的时候伤了左手,前天练大臂功的时候,累得整个右手肘都擡不起来,吃饭都费劲!依我看,你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我知道你喜欢武术,但我们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结果你反倒弄的一身伤,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林子敖听她一席话说的不无道理,也知道她是在心疼他,关怀他,担忧他受伤,这种除了家人才会在意关切的事情,她一直在做。他嘴上咀嚼的动作慢下来,视线落在碗中的牛肉上,似是在沈思着什么,待吞咽完嘴巴里最后一口食物后,林子敖擡眸望向刘小蛮,神色凝重真挚道:“郡主,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这些小伤小痛是每个习武之人,都必得经历的过程,我既然喜欢,就要敢于面对这些伤痛,我不觉得累,反而感觉每天过得很踏实,很快乐,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来有过。”
“自从进王府以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被豢养的废人,终日无所事事,一度郁郁寡欢,不知这样没有希冀,没有明日的光阴何时能结束,若非还有家中至亲牵念,真的想…”林子敖突然将话给收了,他看到刘小蛮一直深情望着自己的眼神,眼底骤然流露出的伤心,那瞬间的眼红情绪是那般的浓烈,他实在于心不忍。
林子敖深呼吸转了话题,笑道:“郡主,请让我继续享受,这仅存的一点快活吧。”
半天,刘小蛮才将微阖的视线擡起,目视着他,低声道:“好。”
她很想跟他说,你就“自由”地做自己吧。
可是,她发现她不够格。
刘小蛮想了半天,最后说了句:“你开心就好。”
一股暖流迅速占据并填满林子敖的心房,这似乎叫做感动的情绪,让他有些失控,不能自己,在察觉到自己眼眶湿热的瞬间,林子敖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