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雅蓓跪着去拽赵瑾然衣角,“王爷救救爹爹,恪儿不能没有外公,王爷,算我求你了,王爷——”
在场却无一人敢多说话。
“南兮妹妹,南兮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拆散了——”
“蓓儿!回来!”黄振怒嚎着,蒋汐也被吓了一跳。她方才想说的,应当就是......
“皇上,微臣罪无可恕。可这一切与我女儿无关,她是燕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家的人,自出嫁起,便与我黄振再无半点关系。微臣认罪。恭请,圣上赐刑”
他再毕恭毕敬行了大礼。
“既如此”赵世明仰天片刻,“宰相黄振位高权重,却残害忠良丶扰乱朝政,险致天下动乱,其心可诛——”
赵瑾然拦住欲前行的蒋汐,对上她眼神之时,他的左手加重了力道。
“但念其在朕年少时尽心辅佐,曾为大夙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朕今日便将其与家眷众人发配边疆,永生不得回朝。其女黄雅蓓已入我皇族族谱八年,不受处罚。”
黄振眼里含着泪,“谢丶主丶隆丶恩”
“不,不要,爹爹,爹爹——”
黄雅蓓奋力向前抓他的手,禁卫军停顿片刻,黄振最后用那长满糙茧的双手拂去她的眼泪。这一别,便是此生永诀了。
黄雅蓓爬倒在地,泣不成声,蒋汐转向赵瑾然,示意他前去安抚。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上前唤了黄雅蓓乳名,女子扑到他怀里,久久未能平静。
“九哥,带她先回去吧”赵世明对上蒋汐的眼神,转而再看向阶下民众,“申城少主袁伍寒触犯先皇诏令,干涉江湖之事,按律当斩”
“然,若其所作所为皆因心怀天下,为民着想,朕若赐死刑实非明君所为,亦会让天下忠臣良将寒心。只可惜,年深日久,证人证物皆难寻觅,真相如何无以服众。”
袁昶煜此刻已将手中弓箭捏变了形,蒋汐颤抖着拿出怀中那绫锦金轴,赵世明扭头,面不改色,“此前,南兮郡主从朕这里求得圣旨,要招申城袁氏三公子为驸马,朕允了——”
在场所有人皆目瞪口呆,赵瑾然此刻尚未走远,闻声当即回头,情愫逐渐攀满了眼眶,蒋汐遥遥地与所有人对视,最后发现了远处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她默默转身,擡头所见却是袁伍寒不知所措又难以言表的眼神。
“没有证据,便有嫌疑。皇族者,免一死。因此事致万民有怨,其活罪难逃。朕即下旨,削袁伍寒申城少主之位,收其父袁枭申城子弟兵权,限其弟袁昶煜进封主帅资格。此诏一出,天下百姓便无需再惧袁氏位高权重。因其无实证之罪而入天牢,受极刑,朕以国库拨款千两黄金以示慰问。”
场上迟迟无人动,宗业成轻轻出声,“郡主,驸马,少将军,还不谢过皇上?”
“谢,多谢皇上,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