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了脸。
雪狼面具人背过手,夜幕降临,有些踉跄的身影从暗处来。
“山后密道二里外荆棘地,属下只听到南兮小姐一声喊,兄弟们跟上去,却再找不见人”
“八年未有蹊跷。何如?”
“零散有两块墓碑,坟头草深,无人祭拜。四年前盗墓人曾来此窃物,一无所获。荒山枯岭,每月巡逻皆无异样,直至今日”
“去看看”
*
昏黄密室,长明灯显,泥粒半浮,凉意渐起。
“蒋汐,蒋汐?醒醒,醒——”
掌中指头微弹那一刻,他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后又屏住呼吸,隐忍地丶缓缓地让它一点一点落下来。
双手不自觉地将她往身前靠,生怕错过什么,那长喘一口气的模样倒更像是他生死历劫了般。
“你丶你方才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蒋汐虚弱着声,脑袋借他胳膊的力量稍晃了晃,路无渊轻柔揽着她,“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她抚着太阳穴缓缓起身,松木香味持久不散。路无渊松开手,借着暗光,她瞥到他腕上的擦伤。
“这四壁石质与之前无异,你我无端视野一黑,再睁眼便在此。无魔之外,三年内并无新坟。要么幕后有人,要么是误入年久机关。此地木香浓郁,气味却长久不消。若四墙密闭,时久易窒,得尽快出去”
步子压实地面,滋滋声清晰入耳,二人将灯盏丶圆壁丶乃至地面寸寸相接走了一遍,皆无所获,唯剩那中间的长形棺木。
“待会”路无渊低声道,“别离我太远”
蒋汐凝神,小步到他身侧,路无渊手握灯体,棺以棕黑之色覆盖,上下八只角端却笔直锋利地不见丝毫弧度。
“这,真的是棺材么?”
“松木表面灰尘厚积,非累月经年不至如此。我开棺木,你小心些”
“有点冷”蒋汐回拉他的手,环视四周,另一只手背在他掌心贴了贴,“我并无内力护身,对自然温度更敏感”
她声有犹豫。路无渊下意识就要脱下外衣,却被蒋汐右手扣住。她丝纹般微微摇头,眼中意味深长。
会冷,即有凉意。久处封闭密室不该更冷,石壁温度如常,唯一的可能就是空气流通。
路无渊的眼神从她右手背移过,蒋汐淡淡垂了眸。差点忘了还有体内的毒。
“嗯”
他斯文答了声,刚好接住她的思绪,像是不经意般在她右袖口拂了拂。蒋汐熨向他指尖挪开的位置,护着那温度,默默送出眼神。
“黄毛小儿敢扰本尊千年清眠!”
昏火瞬熄,森森怒颤的尖音难辨雌雄,掺着寒意攀满全身的鸡皮疙瘩催得她心头直打鼓,路无渊几乎是与那声波同时赶到蒋汐身边。
他右手靠着她的右臂,并不挑明她未出声的恐惧,只紧挨在她身后,“将我们引入此地,你是何人?又是何目的?”
“狂妄!”
“本尊身死千年,尔等冒进擅闯,哪来的胆子质问本尊——”
尾音震壁,长明灯碎,棺盖如受千斤抡力般顿然弹起,路无渊耳识风速,擡手一掌将那松木斩得崩烂。妖风阵起,闪电似的光影乍现,蒋汐还没瞧清楚那衣冠骷髅的模样,他已一手把她双眼蒙住,另一手将她身子往怀中靠。
蒋汐心有馀悸,而他的气息确为她增了不少勇气。
“前辈,我们为躲追踪,不识山路。误闯贵地,无意冒犯,在这里给前辈赔不是”
未明源头的风吹得更紧更凉,蒋汐不由得缩了缩身体,“我们并无恶意,前辈可否高擡贵手,为我们指一条生路?”
“既来了,便没那么容易走!”
那音色更鬼瘆几分,不知是何处的石壁镂出方形洞眼,排排箭弩将二人逼得节节退后,直压向壁尾。
棺中的光闪闪即逝,视野所见长体三面竟只是普通木板,石壁乍泄的亮却足够让路无渊看出机关的玄妙所在。
“三下。每数三下,弩弓即会射出。”
蒋汐握他的手以示明白,转移注意力道,“前辈资深历厚,我等连初生牛犊都算不上,杀鸡焉用牛刀?我二人即不知为何在此,那便是有人刻意设下陷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使真有人刻意陷害,只是针对我二人也就罢了。前辈所在既是圣地,万一世人觊觎,终会叫那贼人坐收渔利。还请前辈三思!”
她紧紧抱着路无渊,还未数到三下,他就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