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承并不会因为几滴眼泪而心软:“宁姝,你又耍什么花招?”
“招惹上二爷你,我自认是当初为了留在忠勇侯府,我认了。”我咬了咬唇,凄苦之意溢于言表,“可是四爷却不肯放过我。
二爷上次出手救下我,却不能次次救我。”
我并没有细说昨日在厨房被陆景琏调戏一事,想来也瞒不过陆景承的眼线。
陆景承的指腹贴着我的后颈:“嫂嫂是想让我处置老四?”
我伏在他的膝上,呜咽道:“我惹不起总躲得起。”
不待我反应过来,陆景承掐着我的后颈迫使我抬头。
四目相对,目光沉沉。
陆景承粗粝的指腹让我感觉脖子如针扎:“宁姝,还记得我在法华寺对你说过的话吗?
交代清楚你进忠勇侯府的目的。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老四别有用心!”
面对他山一样的气势逼人,我的心脏狂跳不已:“我对二爷,绝无隐瞒。”
陆景承一声冷笑:“绝无隐瞒?”
对峙半晌,他终于松开手,不再看我:“你不交代清楚,便不必来求我。”
“如果四爷逼迫我呢?”
“与我何干?
我们之间只谈鱼水之欢。
无关其他。”
陆景承的回答让我心灰意冷。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收拾好后我出去找春枝,喊了半天没看到人,隐约听到外面有哭声。
我顺着哭声走出去,看到春枝正跪在地上被孜兰狠狠地掌掴:“狐媚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居然敢勾引人!”
我走过去攥住孜兰正欲掌掴的手,喝道:“住手!”
春枝看到我仿佛看到救命恩人:“小姐……”
孜兰指着她:“问问你的好丫鬟!才进侯府几日就妄想勾引主子!”
我皱眉:“勾引主子?勾引谁?”
孜兰理直气壮:“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个男人往这个方面来了,怎么一眨眼不见了?
我要冲进去看,这个死丫头心急火燎跑出来拦着不让我进去。
她那么着急,肯定是把人藏起来了。”
“不是的!”春枝拼命摇头,“是我家小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好不容易喝了安神汤睡下了,奴婢不想有人打扰小姐休息才拦着孜兰姑娘……”
我心里却明白刚才孜兰看见的人,没准是陆承景。
看着盛气凌人的孜兰,我忍不住笑了:“区区一个通房,胆敢擅闯我的院子?
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孜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妾身只是替大夫人管教一下你的丫鬟,免得乱了侯府的风气。”
我不禁笑出声:“什么时候侯府需要一个通房来管教丫鬟了?
你,也配?”
孜兰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忿忿地甩开手:“那也比有些人出身烟花之地好。
没准早就被千人骑万人坐了。”
“啪!”的一声脆响,我的巴掌甩在孜兰的脸上。
孜兰没料到我会如此,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二爷的人。”
“你误会我的丫鬟与人苟且,你觉得二爷会怎么看你?”
听了这句话,孜兰果然有所忌惮。
她愤然指着我:“你给我等着!”
等她走后,我连忙扶起春枝,只见她脸上有几个重叠的手指印。
我哽咽:“让你受委屈了。”
春枝摇摇头:“小姐,奴婢不碍事的。
这个孜兰仗着有老夫人撑腰,会不会给小姐使绊子?”
“既然来了,总有撕破脸的一天。”我扶着她往里面走,“更何况子虚乌有的事,我们更不会承认。”
待我和春枝收拾好一地狼藉,正用冷水绞了毛巾给她敷脸的时候。
老夫人带着孜兰等一帮人气势冲冲地直接闯入我的内室。
我忍耐着心烦意乱温顺行礼:“给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一双眼睛四处打量,随后目光定在我脸上:“宁氏,你手下的丫鬟是不是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我颔首:“春枝大小跟着妾身,素来勤恳憨厚,又是个胆小怕事的,不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
“打小跟着?”站在老夫人边上的孜兰一下子又了底气,“那就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