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窗柩,因为太用力指甲隐隐渗血,顺着眼泪甚至尝到了血腥味:“徐大哥故意进入司行壑的陷阱博取他的信任,然后在皇上面前指认他。
他用他的生命在保护我,保护宁家。
春枝,他要被凌迟处死。
我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
“小姐!”春枝死死捂着我的嘴巴,替我关上小窗抱我在她怀里,“小姐,越是这个时候您越不能暴露身份。”
她也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宁家。
这条路是徐大哥的选择。”
我死死咬着她塞在我嘴巴里的帕子,嚎啕大哭。
那种看着至亲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刑,真的痛不欲生。
等到马车停下来,陆景承亲自掀开车帘的时候,我已经止住了眼泪。
他看着我,略略皱眉:“哭过了?”
我微微撇转过头,没有应声。
他示意春枝下去,自己则上了马车。
待马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心里难受?”
伏在他的肩膀上,一时之间我分不清是自己的虚情还是假意:“徐衍生这个人,我认得。
看着他这样,我就想到了宁家的人。
心里难受。”
“他是宁家旧人,你难受也是情理之中。”他抚着我的发丝,声音尤为耐心,“只是你的眼泪和情绪都只能在这里。
下了马车,你就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知道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知道,我不会给忠勇侯府带来麻烦的。”
“不是麻烦,而是皇上已经疑心了。”陆景承分析道,“皇上此人疑心颇重。
你看虽然不知道司行壑从中参与了多少,但是朝廷二品官员说处置就处置。
他是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漏杀一个的人。”
见我有些凝重的表情,陆景承又道:“你记住,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承认自己和宁家的关系。
你就是宁姝,跟宁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