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茂霖表情狰狞:“你松手!”
林长洲面无表情:“向世子爷夫人道歉。”
“我?我凭什么跟她这个贱人道歉?
啊……你放手!”
林长洲又加重了力道:“她如今是世子爷夫人,受得起你这份道歉。
你知道的,我向来说一不二。”
宋茂霖自然知道这句话不是唬自己,忿忿道:“好好好!我说!我说行了吧!
对不起!”
林长洲这才松开手,指着他脑门:“若还有下次,就不是伤了手指这么简单了!
滚!”
宋茂霖咬牙切齿,虽万分不甘,但碍于林长洲在场只得悻悻离开。
等他不见了踪影,林长洲这才看向我,微微皱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我……我想去看看义母。”
“可是你这个方向……是皇上和后妃的住处,一般人不能去。”
我尴尬一笑:“月色也挺好的,想出来走走。”
林长洲看了看天上惨淡的月光,无奈一笑:“太晚了,你一个女人不安全。
要散步的话,我陪你。”
我摇摇头:“算了,孤男寡女,更何况我是一个寡妇,而你是身份尊贵的永安侯世子。
被人看见会有很多闲言碎语的。
我这就往回走。”
“元……弟妹。”林长洲在身后叫住我,“记得以前的你不屑于外人的目光,更不屑于身份的差异,怎么现在这么在乎了?”
凭借这一句话,我知道林长洲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我回头望着他,苦笑一声:“你也说了是以前。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年幼时候的我。
那时候不经历世态炎凉,也不懂人情世故。
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林长洲盯着我,隐晦不明:“可是你我之间不必人情世故,做你自己就好。”
我摇摇头:“什么才是自己?是以前的那个女孩子?
还是现在的宁姝?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我是怎样的。
长洲哥哥,你做你的永安侯世子。
而我要走的这条路千辛万苦,我不想连累你们谁。
我一个人走。”
我回过身,加快脚步往帐篷方向而去。
突然我察觉异样,随即身体一僵,杵在原地。
陆景承绷直的身体站在光影处,缓慢地掀起眼皮,与我对视。
我慌乱地搵了搵眼角:“二爷……”
他神色寡淡,平静地过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上了?
是遇着什么事了?
还是……遇着什么人了?”
“没什么……”我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人看见,“二爷有事吗?不急的话明日再说?太晚了被人看见不好。”
说完我就经过他身边,却被陆景承一下子挡住去路。
他身形高大,犹如一座冰山:“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不怕被看见。
你我是光明正大的叔嫂就忌讳?”
我这才知道他定是看见我和林长洲了:“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和林长洲是清白的。”
陆景承勾了勾薄唇,讥诮道:“清白二字,你觉得适合用在你身上吗?”
他的话犹如冬日寒冷窜进我的内里。
我一下子如梦初醒,往后退了一步,冷冷一笑:“陆景承,若我不清白,你又能清白到哪里去?
但是如果你觉得侮辱我能让你痛快点,那你就多说点。
毕竟你们忠勇侯府的人习惯了落井下石!”
说完,我猛地一把推开他,顾自进了帐篷。
这一夜,外面的风声特别大,我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便是皇上带着皇亲贵戚去打猎,女眷们则在围场里踢蹴鞠。
像永安侯夫人这等身份的人都与太后坐在一起,剩下一些年轻的便都应邀上场。
包括我在内。
我被大理寺卿之女董婉晴约在一组,正好跟盛泠然是对家。
她那一方的人明显地以她为中心,个个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董婉晴不屑地嘀咕:“一群乌合之众,神气什么?”
听到乌合之众几个字,我忍不住笑了:“董妹妹,待会上场了才知道谁是乌合之众。”
边上的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