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趔趄,眼疾手快拉了一把盛泠然。
两人双双跌倒,打翻了偌大的竹篮子。
伴随着盛泠然的尖叫声,十来只小兔子到处乱窜,其余女眷则叫的叫、跳的跳,场面一度混乱。
待有人扶起我和盛泠然,只见她头上的发饰已经凌乱,脖颈上也有几道抓痕,正怒不可遏地看着我。
我则是手臂上有些抓痕,顿时委屈巴巴的:“经过盛姑娘边上的时候,好像被谁的脚不小心绊倒了……”
盛泠然用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脑门:“我怎么知道哪只脚绊倒你了?分明是你拉了我一把我才跌倒的!
你存心的!”
这下我更委屈了:“我也没有说一定是盛姑娘绊倒我的,说不定是个误会……”
装无辜?装白莲花?
青楼的女子,谁不会装?
“好了好了。”太后出话了,“先让人把兔子抓下去,再找人来给泠然和宁氏看看脖子上的伤势。”
盛泠然不依不挠:“太后娘娘,这会不会留疤啊?”
太后看着不断火上浇油的她,懒得理会。
太医过了好半晌才过来,等到太后都不悦了:“怎么这么慢?”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启禀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说肚子痛不舒服,奴才们都在那守着。”
一听到贵妃有恙,太后露出着急的神态:“龙胎怎么样了?”
这太医不敢妄下断论,含糊其辞:“太医们都还在斟酌开新的方子。
还请太后娘娘稍安勿躁。
奴才给盛姑娘和世子爷夫人看了伤势,也得赶回去。”
太后挥了挥手,按捺不住焦虑:“那你快给她们俩看看。
皇嗣要紧,你们太医院千万马虎不得。”
太医给我和盛泠然看了伤势,配了药膏又说稍后派人送到。之后又嘱咐了几句不能吃生冷的便匆匆告辞。
听他说贵妃有恙,太后顿时也没了心情:“都散了吧。”
从太后处出来,盛泠然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走。
另一头鸳鸯小心翼翼提着盖着布的篮子朝我的方向走来,看到我似乎加快了脚步:“大夫人。”
方蕊搀着我正色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么没规没矩?
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
底下这几个丫鬟素来都畏惧方蕊,这会鸳鸯更是大气不敢出。
她觑了觑我的脸色,嗫嚅道:“是。”
直到回到帐篷处,方蕊见鸳鸯一直紧绷着脸畏畏缩缩,稍稍缓和了脸色:“有什么话你自己跟大夫人说吧。”
鸳鸯这才掀开篮子上的布:“是殷大哥送来了两只刚长齐了毛的小兔子,说是二爷特地给大夫人解闷的。”
方蕊看了看我。
我撇了撇嘴:“鸳鸯,你快谢谢方蕊姑姑救了你一命。
若是刚才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二爷给我留了兔子,恐怕要惹出大祸。”
鸳鸯下了一个激灵:“奴婢……知错了。”
我凑近那篮子,果然是软软糯糯的两只兔幺儿。
一只灰一只白。
竟比刚才在太后处看到的几只还要可爱。
我忍不住抱在怀里:“可给你们取个什么名字好?”
鸳鸯欲言又止:“说二爷给灰的取名叫小郎君,白的叫珠珠。”
我忍不住皱眉,这都是什么名儿?
方蕊从我怀里抱走兔子:“夫人,您的手才刚受伤,这几日要当心点,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我看了看手背上的伤势,忽然想起盛泠然在发现自己受伤后的异常,心思微动:“方蕊,去请永安侯夫人过来。”
方蕊看着手背上越发触目惊心的抓痕,脸色微变:“大夫人是担心……”
我感觉伤口渐渐炙热:“盛泠然巴不得要我死。
她早就算计好了要对我下手,要是在兔爪子上下点药也不是不可能。”
永安侯夫人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姝姝,你怎么了?”
方蕊将事情的始末告知后,永安侯夫人脸色开始发白:“这盛泠然真是够歹毒的!
小小年纪居然敢痛下杀手!看我不去太后那里告状!”
“义母。”我连忙拉住她,“这次她自己脖子上也被抓伤了,就算告到太后那里,人家也会自称是受伤者。”
“那现在怎么办?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永安侯夫人有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