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素日生人勿近的陆大人,会因为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对方步步退后,连连恳求:“下官失言,望陆大人恕罪。”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阖上。
我一把推开陆景承:“陆景承,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这番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领:“什么后果?”
“会有几个、数十个、甚至更多的人议论陆景承陆大人私底下有一个女人。
谁都会对这个小娇娘产生好奇。
如果别人一旦查出这个人是我……”
陆景承击了击掌,殷驿从外面走进来,并且递上了一套干净整齐的男服。
陆景承把衣服递给我示意我换上:“你不是说有人议论我和阿樱吗?今日被人撞见我有其他女人,应该就堵住了那些悠悠之口。”
“什么意思?你是借我来护住温樱的名声?”
他见我不接衣服,皱了皱眉头:“怎么?你是想让我亲自给你换衣服?还是想堂而皇之走出去让人看见你的真实身份?”
我看着被硬塞过来的男服,自嘲一笑。
或许刘慎之说得对,我自以为能利用陆景承。
殊不知在无形中,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个人。
等我换上小厮的衣服跟着陆景承回到忠勇侯府的时候。
温樱一直在大厅焦虑不堪地等待。
陆景承看到她,便示意让我先避开。
走的时候我特地留心了一下,听到温樱带着哭腔的声音:“二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陆景承很是温柔:“阿樱,你别哭。
有什么事慢慢说。”
据春枝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是两个人在大厅了细说了很久,之后陆景承便带着温樱出门了。
因为第二天是除夕。
我早早地便起来开始张罗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宜。
看到陆景承和温樱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
身上依旧是昨天我见到的那身衣服。
嗯?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们是一夜未归?
温樱的神态很是失神,眼睛很是红肿的。
看样子是哭过了。
陆景承叮嘱她身边的人好生伺候着,有什么事及时跟他禀报。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经意朝我的方向看了看,我则故作不知地指挥着下人贴对联。
然后故作轻松地转过身:“二爷回来了。
温樱妹妹早。”
他“嗯”了一声:“大嫂,辛苦了。”
温樱微微点头,准备回房。
“二爷。”殷驿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个锦盒,“胭脂铺的掌柜说今天是除夕不开门做生意,所以特地一早就把东西送来了。”
陆景承接过来:“知道了。”
温樱回过头来,柔柔弱弱地:“二哥,这里面是什么?是信吗?”
陆景承一怔,随意解释:“不是。
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你应当不喜欢。”
温樱咬了咬唇:“我能看看吗?”
陆景承略一犹疑,把东西递给她:“你若是喜欢,改日我派人带你去选一些。
这些恐怕不如你眼……”
“二哥,我觉得这几个不错。”温樱看了双眼发亮,“离开中原久了,看到这些精致的东西就觉得很熟悉。
二哥,这些你是从哪里得来了?
我能要吗?”
陆景承露出一个笑意:“难得你喜欢。
喜欢就拿走。”
温樱有些意外又有些动容:“我以为二哥是送给别人的,还不好意思问你讨要。
既是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温樱将两盒锦盒护在怀里爱不释手的模样,我想到昨天陆景承让我一次次试颜色一次次嫌弃的表情。
爱如蜜糖,厌如砒霜。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经过陆景承身边的时候,他叫住我:“你喜欢的话,我让殷驿给你去买几盒。”
“不用了,我们女孩子家家最介意大家用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二爷照顾好温樱妹妹就好,不必管我。”
说完这句话,我一点一点收回看着陆景承的目光,平静从容地从他身边经过。
这个年,是我这十年来过得最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