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望着他：“我如果不回去，老夫人那里不好交代。”

他皱了皱眉头，似是不耐：“我会让殷驿找个理由。”

我正色道：“从大年初一到现在，我都没有住在忠勇侯府里。

你好好养伤，我明日来看你。”

这时候的陆景承竟然有点赌气地看着我。

我俯下身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你早些休息。”

他这才松开手：“那你明日早点来。”

“我尽量。”

从海棠苑回府的途中，天飘起了小雪。

在城门口，我又碰到了刘慎之。

应该说他在候着我。

我有点警惕，不知道他哪里得知我从别苑回来的。

刘慎之身形修长，伫立在细雪中，大氅领子上的一圈皮毛衬得他那张脸越发瘦小，仿若一幅画。

他看见我，嘴角微微上扬：“阔别即日，大夫人别来无恙。”

“刘公子专程候在这里，可别告诉我是偶遇。”

刘慎之朝我踱步而来，走至马车门口伸出手：“我有一事跟你说。”

想到上次就是他跟我说了温樱和陆景承之间的关系，让我平白有了不明所以的情绪。

所以这一次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如果你想跟我说关于陆景承的事，我不感兴趣。”

刘慎之垂了垂眸子，轻颤着纤长的眼睫：“我以为你会感兴趣，看来是我唐突了。”

我淡淡一笑：“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哪怕是今天刺客的事？”

闻言，我抬头看着刘慎之，眼神沉沉。

等他上了马车，顺势拿走了我手里的汤婆子：“刚才站了一会，可冻死我了。”

我睨了他一眼：“你知道今天刺客的事情？”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吗？”

刘慎之打量了一下马车，发出“啧啧”的声音：“得亏有你，我才有机会坐上忠勇侯府的马车。”

“你如果来这里跟我废话，那么你下车。”

见我没好脸色，刘慎之“噫”了一声：“脾气真大。

看来你跟陆景承真是绝配。”

“刘！慎！之！”

“今天陆景承是不是受伤了？”

我狐疑：“你怎么知道？”

转而一想，刘贵妃乃是其姐姐，一定给他递了消息。

刘慎之狡黠一笑：“太后遇袭，朝廷上下都快闹翻了。

那帮大臣感觉众说纷纭，有说是月氏国偷袭，有说突厥的暗卫，还有说是宁家的余孽。”

我不动声色：“我知道。”

刘慎之一愣：“陆景承跟你说的？”

我没说话，算是默允。

刘慎之轻嗤一声：“他是没把你当外人还是在试探你？”

我摇摇头：“不知道。”又看了看他，“那你是给我带什么消息？”

刘慎之紧抿的嘴唇，勾勒出分明的轮廓：“趁这出乱子的空档，盛太师可能要回来了。”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波澜不惊：“盛太师折了一个孙女，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韬光养晦多年，早已经是千年的狐狸，说不定他就是等着这次行刺的机会……”

我忽然明白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刘慎之：“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盛太师是幕后主使?”

刘慎之不置可否：“就算不是幕后主使，却也难逃干系。

一旦他回来，你好自为之。

毕竟他不可能轻易放过你的。”

我“嗯”了一声，心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那是血液喷张的声音。

“还有……”刘慎之有意无意地看着我，“陆景承这些日子是不是很忙。”

“他是朝廷重臣，忙也是应该的。”

刘慎之似笑非笑：“我指的是他是不是经常陪温樱出门？”

我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似是不看到我的不快，手指轻抚下巴：“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又是做交易，我已经跟陆景承做了不少交易，现在又来一个刘慎之。

我轻抚额头，只觉麻烦。

刘慎之似是看出我的犹疑，不再兜圈子：“宁姝，我帮你对付盛太师。”

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