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承姗姗来迟,等他坐下来的时候,我搁置筷子,抹了抹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留下来只觉得无比窒息。
身后传来温樱弱弱的声音:“二哥,大嫂是不是不喜欢我和阿烈图住在侯府?
今天我好像没看见她笑过。”
陆景承:“怎么会?
她就是个性子冷淡怎么都捂不热的人,对谁都这幅脸孔。
你别胡思乱想。”
……
在我准备休息的时候,陆景承不请自来。
他手里拿着一碗羹:“看你没怎么用晚膳,给你送了碗点心。”
这样破天荒的举动,在我看来他就是为了温樱母子在向我示好。
更显心里有鬼!
“我不饿。”
他自铜镜后面注视我:“阿烈图是个孩子,你对他尽量耐心些,温和些。”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下不通。
“陆景承你说够了吗?”我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梳子,“你想善待她们母子是你的事,为什么还要来要求我?”
“宁姝。”
我不顾他沉郁的脸色,借此机会宣泄心中的烦闷:“我跟你的交易仅限于彼此的利益,并不涉及其他人吧?
所以你凭什么来要求我?”
陆景承放下手里的汤碗,讥诮道:“宁姝,我以为你只是私自的人。
没想到还是利欲熏心。
我们交换利益不假,但你这样的人做忠勇侯府的主母,显然……不配!”
此话一出,我感觉堵着的胸口总算透气了。
是被撕裂开来的透气。
我惨淡一笑,随即摘下象征忠勇侯府主母的戒指放在桌上:“二爷总算是说出心里话了。
倒也让我认清了现实。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交换利益了。
相信自有合适的人来做忠勇侯府的主母。”
陆景承紧绷着嘴唇,宽肩窄腰,一身常服穿得挺而直。
此刻冷冷睨着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再说。”
他总是如此,试图用身份和身体来压制我、威胁我。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背过身去,声音冷冽:“不需要机会。
陆景承,我对你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