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抓住陆景承的衣领:“不……不要……”
陆景承并不理会我,径直将我抱回房间:“春枝,你去打点热水来,先给她换身衣服。”
方蕊,大夫来了没?”
“回二爷的话,大夫马上来了。”
我强撑着意志:“你死了这条心!
我不要大夫!”
若说之前我还犹疑要不要告诉陆景承。
经过这六日非人的折磨,我下定决心要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我奋力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但是此时使不上力的我更像是轻轻拂过他的手掌。
陆景承替我捋了捋头发:“真是个犟种!
“哐当”一声,我听到脸盆摔在地上的声音。
陆景承喝道:“没用的狗奴才!连盆水都端不稳!”
隐隐约约我听到春枝哽咽的声音:“二爷恕罪!
我家小姐讳疾忌医,若是人不舒服了也是要找秦娘子才肯看的。
二爷找个大夫来,小姐只怕不肯。”
陆景承冷喝道:“什么肯不肯?
先前她身上受了伤不也是找了大夫来看嘛?”
春枝支支吾吾,半晌嗫嚅:“小姐后来根本没有用大夫开的药……”
一阵沉默。
陆景承连说三个好字:“你主子任性而为,你这个做奴才也这么不知分寸!”
春枝哭着嗓音:“二爷要打要杀,奴婢甘愿受罚。
只是小姐小时候发热抽搐过,夫人……当时吓坏了所有人。
还望二爷尽快找秦娘子来。”
说罢,春枝一个接着一个磕头。
陆景承朝我看了一眼,随即吩咐:“殷驿,派人去找这奴才说的秦娘子。
进府之前记得检查仔细!”
“是,大人。”
陆景承这时候叫春枝起来:“你给她擦擦身子,看看能不能让她舒服一些。”
春枝小心地掀开我的手肘,看到我手臂上挨过打的红痕和淤青,泪雨如下:“小姐!
究竟是谁对小姐您下这么重的手?
要置您于死地?”
陆景承愣了一秒,随即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怎么回事?”
我艰难地睁开眼,干涸的眼睛一点都挤不出眼泪。
迎上他阴鸷杀气的脸,我冷冽一笑:“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
如果没有你的首肯,谁有胆子派两个嬷嬷来日夜折磨我?
陆景承,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满意?”
陆景承微微一顿,眸光愈发阴冷。
他轻轻放下我的手,转而朝外:“来人,派人去查这几日谁去过祠堂!
有谁参与其中!
一个不许错过!”
他背对着我,不知是不是跟我说:“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用了陆景承,你不会给我交代的。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陆景承背对着我,静默无声。
不愧是殷驿,不过半个小时光景就把秦娘子叫起来了。
秦娘子咋咋呼呼的:“我说了我这点雕虫小技入不了你们忠勇侯府的眼。
万一把大夫人治坏了我也赔不起。”
陆景承站起来:“你就是秦娘子?”
大概是他的气势太过慑人,秦娘子的势头明显占了下风:“你……你是谁?”
殷驿的声音:“这是忠勇侯府的当家人,殿前司指挥使陆大人。”
“你就是陆景承……”秦娘子自知失言,立刻噤声。
“你好生诊治大夫人。”
说罢,陆景承侧身让开一道口子。
秦娘子万分不情愿地走过来,看到我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晃了晃头:“天啊!
这不是宁……
原来忠勇侯府的大夫人是你!”
我看着秦娘子,微弱地点了点头
秦娘子顺势搭着我的脉息,原本紧蹙的眉头此刻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暗暗握住她的手:“秦娘子,劳驾了。”
听了我的话,秦娘子迅速地隐去慌乱,理了理思绪:“我要给大夫人检查一下全身,一概人等出去。”
陆景承干脆利落:“全都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我和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