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医女错愕的表情,我有些惊疑:“怎么了?
我长得跟谁很像吗?”
廖医女如梦初醒,立刻恢复常态:“大夫人恕罪。
奴婢是觉得大夫人和画上的某个仙子很像。”
我微微一哂。
她刚才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一定是想到了谁。
莫非……我和陆景承心里的那个女人很像?
我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
廖医女欠身:“大夫人,奴婢该为您诊脉了。”
我回过神来屏退左右:“其余人都出去,只留下廖医女即可。”
待屋子里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廖医女躬身上前。
我伸手让她搭脉。
见廖医女眉头紧锁,我问:“如何?”
廖医女收回手,恭谨道:“夫人身子亏空的厉害,近段时日得好好调理,日后方可再怀子嗣。”
我苦笑道:“医女言重了。
我不过一个寡妇罢了。”
根本不需要怀子嗣。
廖医女并没有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
她嘱咐我说了一些忌口以及注意的事,便以煎药为由退下了。
我不得出门,更不能见风,只能呆在屋子里。
方蕊带着人给我送来了一些书籍和笔墨:“二爷怕大夫人无聊,特地吩咐奴婢给您送来这些。
二爷还说这段时日让大夫人先不弹琴了。”
说着几个人把琴抬走了。
我暗暗纳罕。
陆景承真是费心了。
我随手拿起一本书,发现多是怪异游记,倒也颇为有趣。
渐渐看得入迷。
不知不觉便酣睡了过去。
等我自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
陆景承的手覆上来:“醒了。”
我惺忪着睡眼,呆呆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得空了要来看你。”他轻轻给我捋了捋额头的湿发,“你最近总是冒虚汗。”
我被汗黏地难受:“你先出去,叫春枝进来伺候。”
陆景承用手指了指,边上早就整整齐齐放着一套干净的衣衫、暖壶、水盆。
他点点头:“我给你擦身。”
我瞪大眼睛,往后一缩:“大可不必。”
见我十分抵触,他笑着宽慰:“怎么?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害羞?”
我摇摇头:“陆景承,你这样我不习惯。”
这几日的他太过反常。
反常到我在复盘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他在看我演戏!
陆景承并不急着逼我,而是循循开解:“我说过,想要好好跟你相处。
夫妻之间就是彼此照顾的。
现在我照顾你,等将来我有事了或许就要换你照顾我。
慢慢的你就会习以为常了。”
夫妻之间?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震惊地看着他:“陆景承……”
他轻轻靠过来,轻轻地吻上我的嘴,沉声呢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我们就是夫妻。
并且有着夫妻之实。”
我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
最终还是由他替我擦汗更衣。
直到天色渐晚,我催促他:“你不能一直呆在别苑,会有心之人知道的。”
他不为所动,反倒说起昨晚遇袭之事:“我派人查了,昨晚那些刺客应该是盛太师的人。”
我大惊:“盛太师?他怎么会费这么大力气来对付我?”
陆景承看了看我:“费这么大力气对付你?
你都把盛家搞得支离破碎了他难道能轻易放过你?”
“盛子沐呢?”
“御史已经请奏细数盛子沐数条罪状,但都被人驳回了。盛太师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想到昨天那些刺客信誓旦旦地说我是宁家余孽,我心里渐生不安。
想必盛太师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我看着陆景承温和的目光,这一瞬间竟不自觉地地喊:“陆景承……我……”
“怎么了?”
我伏在他肩头轻轻啜泣,瑟瑟发抖:“我有些害怕。
毕竟当年是宁家出事,少不了盛太师暗中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