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承看着我冥想了半天:“你说的是哪天?”
在我的提醒下,他终于想起来了:“是那天我的衣服不知怎么就破了。
阿樱一定要给我修补。
我们清清白白的,怎么会衣衫不整呢?”
见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总算明白过来。
敢情那天是温樱自导自演了一场暧昧的戏!
看我冷着脸生闷气的样子,陆景承捏了捏我的脸蛋:“小醋坛子!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怪不得前些日子对我冷眉竖眼的!”
我“哼”了一声:“你觉得你们是清白的。
可是人家心里不这么想。
我看你的温樱妹妹,恨不得一直在你身边!”
陆景承一顿,随即陷入沉思。
我睨视着他:“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陆景承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你不要咄咄逼人了,也不要生闷气了,对身子不好。”
我嗫嚅:“我可没有……”
“阿樱是我父亲母亲感情疏淡后认的养女。
在我眼里,她是母亲在世上最后的一丝慰藉。所以我一直就把阿樱当做是我的亲生妹妹,她也一直对我和大哥照顾有加。
八年前攻打匈奴,我们久攻不下,是她主动请缨和亲月氏国,替我大周争取了援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温樱嫁到月氏国的缘由。
但我也问过了心中的疑惑:“她为什么主动请缨和亲?”
陆景承如实以告:“在那之前,她想永远留在忠勇侯府,跟我表情态度说想要嫁给我。
我拒绝了。
再后来就发生了她主动和亲的事。
所以在皇上心里,也对阿樱另眼相看的。
说她是大周的功臣。”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温樱是留在陆景承身边无望才选择前往阅知月氏国和亲。
这样就能让大周和陆景承一直记着她的好,念着她的恩。
如此风格,果然像极了她表里如一的茶味。
陆景承件天色已晚便起身打算回府。
临走前他又摸了摸我的头:“好了小醋坛子,我走了。
跟你说了这么多,今晚应该可以睡得安稳了。
你好好休息,大约三四日后我再来看你。”
我被他揶揄地满脸通红:“谁吃醋了?”
陆景承带着笑声满意离去。
莫非,他喜欢看我吃醋?
但确实如他所说,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稳。
第二日我的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但是想到陆景承今天不能来,我不免有些失落。
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
春枝好几次偷偷觑我,我看她偷笑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你一个人老是偷着乐做什么?”
春枝点了点头:“奴婢是觉得,经过了小产一事,二爷对小姐真的是有求必应,万分宠溺。
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有!”
春枝歪着头看我沾染红晕的脸,嘿嘿一笑:“就是有!
知道二爷今儿个不能来了,小姐你一整天都心情低落。
你说你是不是对二爷有感情了?”
我被春枝说得心里有些小鹿乱撞:“你别胡说!
我只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和同情,无关其他。”
春枝丝毫不信地撇了撇嘴:“小姐,您就嘴硬吧!
反正奴婢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过来!”我冲她招手,“看我不教训教训你的自以为是!”
屋子里是春枝玩闹的声音和我的笑声。
正玩闹着,外面传来禀告声:“回禀大夫人,宫里来人了。”
一听说宫里来人了,我不由一怔:“是谁?”
“是太后宫里的姑姑,说请您立刻进宫一趟。”
心头涌上一丝不安。
陆景承这几日不在京城,太后这时候叫我进宫,显然是早有预料。
这时候殷驿也来了,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大人吩咐过,让大夫人那都不能去。”
我快被这耿直的殷驿气笑了:“别人我还好说。
可来的人是太后娘娘身边得脸的姑姑,你说我如何拒绝?”
在场的方蕊、殷驿、春枝都陷入沉默。
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