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伤了。”说着,他从腰间的皮鞘里抽出一把小银刀,像削苹果一样,削下薄薄的一层糖片。
太阳爬上菌架的时候,前几天埋的百花蜂蜜也该开封啦。沈芋蹲在桂花树下数着蚂蚁,看着霍祁把陶坛周围的土拍得严严实实。蜜色顺着坛口流进青瓷碗,他忽然伸出手指蘸了一点,趁着晨光抹在沈芋的鼻尖。
“你!”沈芋跳起来想去揪他的耳朵,可绣鞋却陷进了松软的泥土里。霍祁顺势扶住她的腰,沾着蜜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畔:“刺史府要的喜宴酱,是放红枣好呢,还是放枸杞好呢?”
蒸菌子的灶台冒出了白雾,沈芋踮起脚尖往笼屉里铺紫苏叶。霍祁在后面添柴,火星子噼里啪啦地炸开,吓得她往后一仰,正好撞进了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里。菌菇的鲜味飘出来的时候,那人突然往她的掌心里塞了一颗滚烫的栗子。
“这是去年埋在灶灰里的。”霍祁用柴刀背敲开烧焦的壳,“可没有西市糖炒的那么好吃哦。”
沈芋咬开金黄的栗仁,甜糯里带着淡淡烟熏味。抬头要说话,却见霍祁锁骨上的月牙疤沾了炭灰。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指尖碰到肌肤的瞬间,笼屉盖子突然被蒸汽顶得哐当响。
午后晒酱的时辰,阿青抱着账本在院里打转。霍祁把新收的春苦盐铺在苇席上,盐粒沙沙落下的声音里,沈芋正往青梅上扎小孔。金丝菌花随着动作轻颤,忽然被塞了颗盐渍梅子。
"尝尝咸淡。"霍祁握着她的手腕往自己嘴边送,就着这个姿势咬住梅子。沈芋慌得去掰他手指,却摸到层层叠叠的旧茧,那些握刀持剑的痕迹如今沾满酸甜的梅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