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继续往前走,去到一个他们还未涉足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韩飞鹭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文在州不会在那栋楼前停下,他会继续往前走,直到到达准确的目的地......
队伍果真从那栋楼前走了过去,顾海有些丧气,悄悄走到韩飞鹭身边,道:“韩队,这样下去不行,咱们交不了差。”
韩飞鹭盯着文在州略显焦躁的侧影,道:“不着急,再跟着他走一会儿。”
不知不觉,队伍到达烂尾楼中心,文在州停下脚步,像是迷路了般左右环顾。当他看向西南方向时,飘茫的目光突然短暂的定格了几秒钟,然后转向正南方向,再度启程。
十几个人的队伍跟随着他往南走,才移动了不到一米,韩飞鹭扬声道:“停。”
队伍被叫停,顾海回头看着韩飞鹭:“韩队,怎么了?”
韩飞鹭朝向西南方向,看着文在州刚才看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栋高楼,这栋楼和别处有些许不一样,它楼层教矮,楼距更远,且楼体更大。像是大多小区中都会建的‘楼王’,这种单元楼位于小区中心位置,采光更好面积也更大,价钱也会更高,所以俗称为‘楼王’。
韩飞鹭突然想起来,上次带文在州来指认现场,文在州也是走到此处就转变方向,避开了前面那栋楼。今天也是如此,仿佛那栋楼外面有一圈结界,教人精准的绕道而行。
韩飞鹭往前指了指:“过去看看。”
文在州突然指着西边:“我想起来了,在那边!”
韩飞鹭回头看着文在州,文在州的表情很镇定,但是韩飞鹭却能看到他眼睛深处颤抖着的慌乱。就在这时,韩飞鹭有种直觉,文在州真正的目的地就在前面。
队伍还是被韩飞鹭领到了那栋楼王前,韩飞鹭擡了擡手,顾海便带着七八名便衣钻进楼中。文在州看着他们,双脚不受控制般往前挪动,似乎是想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但是被身旁的警察用力抓住手臂:“别动!”
突然起风了,风卷起地面一层沙尘悠悠飘远。韩飞鹭仰头看着天空,今早从单位出发时天色就灰蒙蒙的,不知何时聚齐大片的乌云,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韩队!”顾海突然喊了一声。
韩飞鹭站着没动:“说。”
顾海:“里面有具女尸!”
韩飞鹭闻言,猛地扭过头看向文在州,文在州闭着眼,身体微微摇晃,像是一株即将被风吹倒的枯树。
韩飞鹭走到文在州面前,问:“怎么回事?”
文在州缓慢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他,而是擡起头,望着韩飞鹭刚才看过的那片天空。
顾海跑了出来,双手戴着手套,手里拿着一只小巧褐色女士皮夹,皮夹敞开着,露出里面夹层里的身份证,“死者是翁柏阳的女儿翁熙。”
韩飞鹭看了眼身份证,那的确是翁熙的身份证,失踪多天的翁熙。
看到翁熙的身份证,韩飞鹭心中的疑云如同狂风过境般被吹散,他不由得冷笑:“文欣丶翁熙丶w和x,那枚戒指的主人不是文欣,而是翁熙。6月28号晚上,去你家和你见面的人不是李菲菲,是翁熙。”
风势骤急,将遮盖文在州手铐的外套吹落。韩飞鹭看着他的手,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留有一圈窄窄的淡淡的痕迹,那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戒痕,而此时那枚戒指已经不在他手上。不难想象,那或许是一枚和从文欣房间里发现的戒指同款相似的戒指,戒环内侧刻着文在州和翁熙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文在州望着天空,浑身散发出悲悯又伤怀的气息。他什么都没说,但是韩飞鹭看得出来,他在悼念亡妻,也是在向亡妻忏悔。
韩飞鹭:“你一直在说谎,你和李菲菲早已分手,翁熙才是你的女友。那晚死在你家的人是翁熙,不是李菲菲。但是我想不通,既然你愿意伏法,为什么还要欺骗警方?谎称你杀死的人是李菲菲?”
文在州还是不说话,神情悲伤,眼中愧悔更深。
顾海伏在韩飞鹭耳边,低声道:“翁熙的指甲里有大量皮肤组织和血液,手指上缠有头发,胳膊上还有两处咬痕。那头发不是她的,她是浅棕色短发,手指缠的头发是黑色长发。她在死前和人发生过肢体冲突。”
韩飞鹭恍然大悟,不由得冷冷一笑:“我误会你了,你不是杀死翁熙的凶手,你在为真凶顶罪。”
翁熙死前与人有过肢体冲突,说通俗点就是和人打架。和她打架的人不会是文在州,而是一个力量和她相差无几的女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