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创可贴,“戒指还在我脸上划了一下,我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没缓过来,然后有人踩到了我的小腿,我当时痛得大叫了一声,不知道谁喊了声‘他死了’,那些人就往外跑,我拿出手机照明才看到冠超躺在一堆架子上,后脑勺被扎穿了。”
他捂住脸,哽咽道:“当时踩到我腿的人可能就是冠超,他没站稳,所以......”
韩飞鹭:“你还是没说到重点,当时谁离刘冠超最近?谁动手最多?”
宋卓:“那个戴戒指的人打得最猛,没进巷子之前他就追着冠超打。”
韩飞鹭看向陈师傅,意在求证宋卓口中‘戴戒指的人’是谁。
陈师傅道:“他说的是孙岳,刚才咱们在录像里看到的那个穿红t吐痰的人。”
韩飞鹭又向宋卓问道:“你还记得什么?”
宋卓想了想,道:“那夥人里面有个人是冠超的同事,姓吴。”
韩飞鹭:“吴启平?”
宋卓:“对对,就是他。他和冠超的关系不大好,冠超跟我说起过,在医院里他和一个姓吴的医生不对付。”
韩飞鹭:“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卓:“刚打起来的时候虽然他没怎么动手,但是他好像一直故意贴着冠超。”
韩飞鹭刚才看录像的时候也发现了,吴启平一直紧贴着刘冠超,即不护着刘冠超也不动手,目光也总是飘向周围。摔到的小个子爬起来钻进巷子之后,也是他第一个追过去。
韩飞鹭:“你知道刘冠超和吴启平关系不和的原因吗?”
宋卓:“好像是因为一台手术。”
韩飞鹭:“什么手术?”
宋卓摇摇头:“他没详细说,我也没问。”
韩飞鹭给陈师傅使个眼色,两人走出调解室站在门外,韩飞鹭道:“陈师傅,你们审过孙岳吗?”
陈师傅:“审了,可他装糊涂。”
韩飞鹭:“目前他的嫌疑比较大,吴启平也不能不抓。我去医院查一查宋卓说的那台手术,你们继续找吴启平。”
陈师傅:“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韩飞鹭和他握手道别,从派出所出来又马不停蹄赶去医院。他太过匆忙,以至于没有发现对面路边停着一辆车,车里的人正牢牢地盯着他。
看到韩飞鹭的车消失在街口,粱桭调转车头往相反的方向开去,一直开到城市边缘邻近火车站的一条僻静的街道。临着路边的餐馆二楼挂了一个‘阳光宾馆’ 的招牌,粱桭下车,踩着餐馆旁边的消防梯上到二楼,宾馆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前台,外面打了一扇防盗窗,一个年轻女人坐在里面玩手机,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粱桭径直往里走,拐过走廊停在最后一扇客房门外,往左右警惕地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敲响房门。屋里有人低声问:“谁?”
粱桭:“开门。”
门开了,粱桭走进去,立刻把门反锁。
这是一个狭小简陋的单人间,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光线昏沈,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空气里满是驱不散的烟味。床上坐了一个人,正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吴启平。他拿着一副扑克牌,低着头把扑克牌一张张摆到床上;他神情麻木,动作机械,已经重覆了这一无聊的游戏很多次。
“你喂橘子了吗?”吴启平没擡头,声音沈闷地问。
粱桭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然后把窗帘又拉好,才说:“我没去你家,警察现在四处找你,肯定在你家设了埋伏。”他把肩上的背包扔到床上,“里面有衣服和现金,还有身份证和手机,我帮你联系好了晚上10点去丹东的车。司机晚上会来接你。”
吴启平:“你把橘子抱走吧,好好照顾它。”
粱桭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翘着腿看着他:“我不会帮你养狗。”
吴启平摆扑克牌的动作停住了,捏着牌顿了片刻,道:“粱桭,你我算是朋友吗?”
粱桭很冷情地说:“算不上,我们是合作夥伴。”
吴启平擡头看着他,眼神充满讥诮:“你和我合作什么?”
粱桭不语,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吴启平:“也对,你一直想见教授,需要我为你引荐。”
粱桭:“所以我帮你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回礼?”
吴启平又低下头,继续摆扑克牌:“你把教授当成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还是在自欺欺人?”
粱桭:“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