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沈稳,一步步向屋子走去。
房门没有锁,只是轻轻掩上了。
沈寒轻小心护着南荼,侧身将房门撞开。
屋内比院子里还要暗沈不少,窗户都关着,月光只能争先恐后地从半开的门缝中钻进去。
但这样也只是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区域罢了。
进入屋内,视线变暗,对沈寒轻来说,行动起来倒是毫无阻碍。
对南荼来说也是如此。
不过他选择做一只柔弱的丶什么都看不见的小兔子。
安安心心地窝在仙君怀里。
沈寒轻稳稳当当地抱着怀中的少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灯在何处?”
南荼悄摸着擡眼,快速在屋内扫过。
桌上有一盏灯,床边也有一盏,还有条案上也有……
他眼也不眨,随口就道:“唔,臣想想,好像是在……软榻那边吧?”
下一瞬,屋内的所有灯盏像是被看不见的人拿了起来,凭空飘浮着,咻地一下往墙角的柜子飞去。
两扇柜门也在同时打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灯盏全部收了进去,再无声地合上。
一切操作都背对着沈寒轻,安静而快速地完成了。
沈寒轻虽是察觉到了有几道非常轻微的风和几不可闻的响动,但他还抱着南荼,也不方便回头去看。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屋里的灯点上。
知道这小兔子是装的是一回事,屋里没灯,暗成这样,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都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了,连南荼说的软榻边上也去找了,怎么连一盏灯都没有看见?
灯没有,火折子也没有。
太过巧合,沈寒轻都开始怀疑南荼是不是故意的了,可惜暂时没有找到证据。
少年也乖乖巧巧地一直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除非小兔子是用了什么别的方式,将灯都藏起来了。
“陛下?”
南荼见沈寒轻找不到灯盏就沈默了下来,忍不住在寂静之中,软着声音开口,“您看见灯了吗?”
沈寒轻:“……”
他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抱着故意问话的少年坐到了床上,“屋里没灯。”
“啊……”南荼的语气听起来还挺遗憾,“那可能是绿阑忘记拿进来了吧,她之前说要换蜡烛来着。”
房间里一点光亮都没有,怕黑的小兔子是不可能主动从熟悉的怀抱里出来的。
坐到床上之后,南荼反而加大了力道,搂紧了沈寒轻的肩,接着又搂住了他的脖子。
少年的乌发披散着,发带早就松松地垂了下来,堪堪挂在发尾。
他侧脸枕在男人的肩窝,姿态依赖至极,也亲密至极。
“陛下,没有灯,怎么办?”
沈寒轻的下颌轻轻抵在南荼发间,安慰着他的小兔子,声音温柔,“朕去找人拿一盏进来?”
“可是陛下走了,臣就一个人待着了。”南荼小声暗示,“屋里好黑啊。”
“那……?”
沈寒轻约莫明白了少年的打算,但他不打算说出来,尽力压下微弯的薄唇,迟疑地问道。
南荼也有些迟疑。
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仙君好像还是无所察觉一样呀。
一定要他说得非常清楚吗?
南荼纠结着,迟迟没有开口。
沈寒轻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对于南荼,他有着无限的耐心,尤其是这样的,想尽办法,也要和他待在一处的小兔子。
但小兔子有时候还是会有些害羞,需要有人推一把。
“朕还是去找盏灯来吧。南卿放心,朕不会离开多久的。”
男人的语调低沈温柔,南荼听了却是一惊。
不……不行……!
有了灯,他还怎么找借口!
“陛下!”他的惊呼没有收住,音量陡然擡高了一些,急声说道,“您别走!”
抱着他的男人轻笑一声,“不走怎么去拿灯?”
南荼心中紧张,完全没有听出沈寒轻坏心眼的逗弄,闻言又急忙开口,“没灯就没灯,只要陛下在,就算是没有灯,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关系。”
“南卿不害怕吗?”沈寒轻的声音很轻,诱导着心急起来就来不及思考的小兔子。
“不怕。”
南荼说着,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