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轻柔的呼吸声。
等到南荼再次睡着,沈寒轻才任由自己浸入了胸间涌上的热意里,抱着他的小兔子,打算就这么抱着,一起补个眠。
屋外。
捧着水盆的孟栾和捧着干帕的绿阑,一齐在主院门口碰了头。
两人一看房门紧闭,内里一点儿响动都没有传来,面面相觑,又将洗漱用的温水和干帕端回去了。
一直等到了将近午时,绿阑才忍不住又来了一趟。
她一踏进院内,就看见孟栾在门前探头探脑,忍不住道:“孟公公,你在做什么呢?”
陛下和南大人的墙角都敢听,疯了吗?!
远在九重天上,自灵镜中看到这一幕的天道也在同时腹诽着:这也敢看?!凡人就是好啊,不像她,一到关键时候,看的就全都是糊的!
孟栾可不知道旁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他听到绿阑的声音,第一反应便是擡手,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儿,扰了陛下和南大人的兴致怎么办!”
绿阑:“……”
下一秒,门前多了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还是孟公公有经验啊,不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和大人睡在一处。”
“哎~过奖过奖,还不是在宫里见得多了嘛~”
两人互相吹嘘一阵,交流着经验。
在孟栾说到这种时候就得多打一盆温水,说不定还要准备沐浴的热水时,门忽然开了条小缝。
两团小小圆圆的东西,啪叽一下砸到了他们的脑门上。
与此同时,沈寒轻幽幽的话语也从门缝中传来:“听够了?”
绿阑:“……”
孟栾:“……”
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屋内半点儿动静都没有传来,要么是还没开始,要么是早已偃旗息鼓。
孟栾遗憾地叹了口气。
叹气的声音有些大。
绿阑悄摸着往边上挪了一步,避开了第二次砸过来的小东西。
她同情地看了眼捂着脑门,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孟栾,低下头一瞅:砸过来的是颗……用白白的软毛搓成的球?
喔,是南大人从宫里抱回来的那只兔子身上的吧。
它好像确实,有时候会掉点毛。
……陛下该不会是为了砸他们,特意从小兔子身上揪下来的吧?
这也太残忍了!!!
一门之隔的屋内。
“残忍”的沈寒轻正一手揽着他的小兔子,一手将被褥破了个口子的地方,往床缝里塞了塞。
直到塞得不会让南荼发现。
他是不可能用小兔子身上的毛的。
无论是南荼身上掉下来的兔毛,还是那只南荼特意变出来的小兔子身上的毛。
之前掉下来的那些兔毛,全都被他收集了起来,好好地放在小匣子里。
怎么可能会拿来砸孟栾和绿阑。
他不过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方便砸人的东西,情急之下用从被褥里挖出来的棉花搓了几颗小球罢了。
被少年枕了一晚上,再加上将近一个上午的手臂,到了此时,已是有些酸麻了。
不过沈寒轻并不想将手抽出来,或者让睡熟的少年换个姿势。
他另一手擡起,指尖碰了碰怀中之人柔软泛粉的脸肉。
一般人还没这个机会被小兔子枕着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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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连孟栾被沈寒轻用棉花团子砸红的脑门都快要好了,南荼才终于挣扎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熟悉的气息裹着他,怀抱也很舒适,若不是睡着睡着,相拥在一起太久,热得他被长发遮住的后颈都快要出了汗,他也不想起来的。
睫羽微微颤动着,他在男人怀里拱了拱,才仰起脸。
小巧的鼻尖不小心蹭过沈寒轻的喉结。
“醒了?”
比以往低沈些许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南荼还没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打了个哈欠,软着声音道:“嗯。陛下早安。”
明明睡前心跳还咚咚咚的,因着自己默许的事情而紧张得疯狂跳动,但醒来之后,倒是平缓了不少。
似是又回到了之前那般。
不过相处之时,又多了股理直气壮的亲昵。
他还……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
“不早了。”
沈寒轻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