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最怕见血
食指抚过她锁骨的血痕,“这道疤本该落在他身上。”
乔妤突然踮脚捧住他的脸。
消毒水与血腥气在呼吸间纠缠,她望进那片翻涌的墨色:“你当我是圣母?他害得我变成这样,我恨不得他死。”
指尖摩挲他眉间褶皱,“可你挥拳的样子让我怕,怕你被警察带走,怕你坐牢……”
电梯叮地停在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骤亮,照见梁鸣晁眼尾一抹猩红。
他猛地扣住她的腰抵在墙上,鼻尖蹭过她耳垂:拍“说谎。”
犬齿叼住珍珠耳钉,“若真恨他,为何要拦?”
“因为……”
乔妤疼得吸气,手指插入他后脑发丝。
“比起他,我更怕你失控。”
唇瓣擦过他青筋暴起的脖颈,满眼真诚看着他。
“几个月前,你打折林婉儿手臂时,血溅到我裙摆上了你不记得吗?”
“我害怕,我不希望再看见那样的画面。”
“我更害怕,有一天你会对我下手。”
梁鸣晁浑身一震。
那日事后却在浴室门口听见压抑的抽泣——她最怕见血。
是他一时冲动想要报复欺负她的人,忘记了乔妤的感受。
“我改。”他突然埋首她颈窝,声音闷得像受伤的兽,“以后不打了。”
犬牙细细碾磨那块软肉,乔妤忍不住娇哼。
“但你也不许再见他。”
乔妤被他蹭得发痒,轻笑溢出唇缝:“周先生不过……”
“周先生?”梁鸣晁猛然抬头,眼底又泛起血色,醋意横生。
“叫得真亲热。”梁鸣晁拇指按上她唇珠,瞪了她一眼警告。
“不如我现在回去让人打残他,你猜警察会不会信是医疗事故?”
他还是脾气这么暴躁,乔妤怀疑他作威作福习惯了。
“梁鸣晁!”乔妤重重咬他指尖,“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见他吃痛皱眉,又心疼地含住那点齿痕,“我说过,我讨厌他。可你总要给我时间,把欠他的救命恩情……”
话未说完便被封住双唇。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像困兽最后的温柔。
梁鸣晁托着她后脑的手在抖:“明日就让助理打款,五千万够不够买断恩情?”
阴冷的风裹挟着汽油味扑面而来。
乔妤指尖发颤,却仍挺直脊背:“五千万能买断恩情,买不断记忆。你总得容我慢慢忘。”
她还没有为妹妹报仇,怎么能就这样断了关系。
梁鸣晁嗤笑一声,指腹碾过她泛红的眼尾:“乔小姐的忘性倒是金贵。”
他突然拦腰将人抱起,“那就换个记得住的法子。”
黑色迈巴赫在暴雨中疾驰,雨刷器划出狰狞的弧度。
后座真皮座椅上,乔妤旗袍盘扣崩落两颗,露出的肌肤沁着细汗。
她望着车顶星空顶,恍惚想起初见时少年在教室阳光下的模样。
他们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关系。
“专心。”梁鸣晁咬住她耳垂,西装裤上银链硌得她腰生疼,“现在该想谁?”
乔妤喉间溢出轻笑,指尖描摹他绷紧的下颌线:“想我的鸣晁最是心软。”
话音未落便被撞碎在座椅间,暴雨声盖过旖旎喘息。
骤雨初歇时,梁鸣晁将脸埋在她颈窝。
往日凌厉的眉眼浸着水汽,倒显出几分少年气:“我改,真的。以后不会吓到你了。”
乔妤抚着他汗湿的鬓角,眼神却穿过天窗望向阴云:“我信。”
信他此刻真心,就像信春日薄冰能载人。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在商界杀伐决断的男人,温柔时能把星星摘来碾成粉撒在她发间,暴戾时也能掐着她脖颈质问为何呼吸声太吵。
次日清晨,梁鸣晁破天荒亲自下厨。
白粥在砂锅里咕嘟冒泡,他挽着衬衫袖子调小灶火,晨光给冷峻侧脸镀上柔边。
“尝尝。”
瓷勺递到唇边时,乔妤恍惚以为回到十八岁。
那年他翻墙送红糖姜茶,也是这样别扭又温柔的神情。
“烫。”她蹙眉娇嗔,舌尖轻轻舔过勺沿。
粉嫩的舌尖让人欲火焚身。
梁鸣晁喉结滚动,突然放下汤匙将人抵在岛台:“故意的?”
大理石台面沁着寒意,他掌心却滚烫,“乔小姐勾人的本事愈发精进了。”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