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斯文:“再多说一点!他好像动摇了!”
荣天宝:“你们太不了解我哥了……”
宋斯文和白羽:“闭嘴!!”
果然荣天锦并没有被白羽区区几句话说动,犹豫也只存在一瞬,周围的景象依然在坍塌,虽然速度很慢,但却是无法逆转的侵蚀。
“啊——”一个人从门外摔进来,是杨六郎:“你们在干什么——”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他的手紧紧捂着喉咙,仿佛那里已经切开了一道裂口。
房内几人都无暇顾及它,它的出现只能增加宋斯文和白羽的恐慌,不止躺在地上的稽海洋和钟浪的身体越来越冰凉轻盈,连城堡远处也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嚎,是npc们,无论血族还是扣留的仆人,只要是游戏原住民,现在都感受到即将分崩离析的威胁。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所有和游戏有关的人和物都能轻易消解,宋斯文紧紧抱住钟浪,仿佛这样可以将悲剧延缓一些似的,白羽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但依然不断用身体撞击防护罩,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能用的武器都用了,但创作者给予的防护指令高于任何其它指令,防护罩的唯一作用就是保护程序树施用者的安危。
白羽把目光转向始作俑者荣天宝,后者已经爬到防护罩前,也在竭力敲打那无形的壁垒,口中仍竭力呼嚎着:“哥哥,我错了,你不要丢下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停下好不好!求求你停下——”
“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停下?”白羽一步来到荣天宝身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向后提起。
荣天宝抽着气:“呵……要是有的话,我早用了——啊!”话没说完便被白羽打晕过去。
荣天宝说的是实话,他比任何人都怕荣天锦用这种同归于尽的解决方式,他费这么大力气营造了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亲眼看到它毁灭。
事情到这一步似乎已经走到尽头,白羽也不再激动,而是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到稽海洋身旁,将他扶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弯下腰,把脸贴在稽海洋的侧脸上,感受那不再温热的皮肤。
这个傻子,居然一直瞒着自己,他早就知道这副身体已经不一样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怕我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吗?
白羽苦笑,是自己和宋斯杨据理力争时吓到他了吧?
不会的……我只是想……尽量找到另一种相对皆大欢喜的结局,我不会自私到要用无辜人类去成全自己。
傻子。
世界安静了,仿佛整个房间都单独脱离出来,来自城堡深处那些此起彼伏的尖叫和痛呼也距离他们很远很远,杨六郎伏在门边的空地上,长着嘴大口呼吸,手还紧紧按着喉咙;荣天宝依然在昏迷,但是嘴角挂上了一丝清淡的微笑,昏过去也比清醒着好,至少还有梦可以做;荣天锦站在距离荣天宝并不远的位置,依然岿然不动,隔着一层无形壁垒正注视着荣天宝,神情并不像先前那么死水一潭,甚至还有一丝痛惜和留恋;宋斯文抱着钟浪,在他耳边低声叙叙说着什么,白羽低下头,拨开稽海洋脸旁的一丝乱发,“我该对你说什么呢?你常用的那款香水,其实挺好闻的。”闭上眼,一滴泪落下,“真希望那些传说都是真的,人有魂,也有鬼,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白羽摸出腰间的短刺,做下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