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个离谱的帮派的名字飞进乔寒枝的耳朵里。
乔寒枝:正经商人,我们家每年做很多慈善的。
招生办的电话打来家里的时候,宁寒秋正在陪乔寒枝抓娃娃,非常冷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身边的乔寒枝也很淡定,不过相比宁寒秋还不够委婉的拒绝,他就显得圆滑很多,给对方招生办的人画了个大饼,然后挂了电话。
“看样子,状元是你了?”乔寒枝从招生办的嘴里套出了自己的全省排名,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只差了一名。宁寒秋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移动的摇杆,手上操作没停:“没说,不过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应该是的,恭喜你,乔榜眼同学。”乔寒枝手里拿着装着游戏币的小筐,里面装着所剩无几的游戏币,本来也是盯着娃娃机,但是目光不自觉就转移到了宁寒秋身上。
“这下我妈铁定得摆三天的流水席了,这里摆三天,回乡下摆三天,说不定路边的狗都得单独开一桌。要不你和我家一起办了呗,反正都是一个班出来的。”乔寒枝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故作正经咳了两声,强迫自己看娃娃机。
忽然,怀里被塞了一个绿色双马尾少女的玩偶,宁寒秋看了一眼筐里的币:“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不会都在这里了吧?”“那倒没有,为了庆祝你的状元名头,我可以拿出五……三百请你吃夜宵。”乔寒枝说出数额的时候一阵肉疼,但是面上仍旧是一副不在乎金钱的潇洒模样。
他虽然是个富三代,但是没有自己赚钱以前,他的零花钱和宁寒秋是一样的。他攒了一个学期才攒了一千多,在游戏厅就花了好几百,还得剩点钱守着月底的圆盘发售。三百是他极限的极限,这意味着在拿到下一次零花钱之前,除了买圆盘,他不能再花一分钱。
就连自己家名下的产业,在他接手公司以前,报上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折扣。
哪有混得这么惨的富三代啊!
两个未成年,身上的可流动资金加起来五百都不到,去不了什么贵价地方,干脆跑到了一家大排档外,点了杂七杂八很多东西,光是小龙虾就点了四五斤。
未成年,严禁饮酒。
两人恪守家里人的叮嘱,要了瓶大可乐。乔寒枝帮宁寒秋满上,举起特意找老板要的扎啤杯:“为了庆祝咱俩的高中圆满收官,干杯!”宁寒秋笑盈盈地举起杯子,和乔寒枝碰了一下。
喧闹的大排档里,人们高谈阔论和老板招呼客人的声音混杂,形形色色的人里,两个少年人所在的位置显得格格不入,仿佛这里不是大排档,而是什么高档餐厅。
“给,你的高考礼物。”宁寒秋从兜里掏出一个泡泡纸包着的东西,乔寒枝透过泡泡纸隐隐约约看见了里面的东西,顿时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迫不及待打开,顿时眼睛都亮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抢到?”乔寒枝又把东西包回去,美滋滋地放到书包里。
“算出来的。”宁寒秋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
说着,宁寒秋没忍住看了一下今天的汇率,比他当时下单的时候下降了五个百分点,顿时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不过想想和本体差不多的国际运费,他又觉得自己亏少了,应该再加一个亿。他唯一庆幸的是,他不用承担海关那边的费用。
“对了,你打算选什么专业?”乔寒枝戴上塑料手套,娴熟地剥着小龙虾,面前的龙虾壳堆成一座小山,宁寒秋碗里的龙虾肉也隆起一座丘陵。“英语教育之类的吧。其实我也挺想选数学的,不过我还是想把我们家的主科集齐。”
闻言,乔寒枝的面色一下变得古怪起来:“你不会以后想回致远当老师吧?”
宁寒秋点了点头:“我从小都是这么想的。”“完了完了,致远要沦陷在你们做题狂魔一家三口的手里了!”乔寒枝作惊恐状,可下一秒马上变成了幸灾乐祸:“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那个时候都毕业好多年了。”
“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呢?进光华?”宁寒秋端起碗,把碗里的虾尾给乔寒枝拨了点,“我吃不了那么多。”乔寒枝挑眉,颇为臭屁:“那自然要最好的金融专业才能配得上我这么优秀的人。”
“那我们两个又在同一个学校了。”宁寒秋选择性耳聋,自动提炼有用信息。
还不满十八岁的宁寒秋还不知道,他和乔寒枝,这一绑定,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