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随后便有道道闪电缠绕周身。
亲眼看到这一幕,文雍帝霍然起身,抬脚走到案前,却又猛地停下,雷光与烛火下,威俊凛然的面容更似一座雕塑,良久,才见其以拳击掌,
“好!天降神将!看来我大衍当真是上天庇佑!爱卿快快收了神通吧!”
刘毅依言收招,恢复原本模样,文雍帝这才大跨几步上前,拉着他的手腕,眼神灼热的上下扫量着,那样子同是薛蟠看见骑刃王画稿时一般无二,刘毅被看的心里发毛,想要挣脱却又不敢。
“爱卿还未用饭吧?夏大伴,去,让尚膳监摆宴,朕要为爱卿接风洗尘!”
“陛下!这……”
“诶!爱卿劳苦功高,这算得了什么!正好,朕晚膳也不曾用,爱卿就陪陪朕吧!”
话已至此,刘毅还能说什么,只能陪着文雍帝用饭,席间被频频劝酒,喝了不知多少坛御酒后,恍惚间听见皇帝要留他夜宿宫内,惊得酒意尽去,胆战心惊的在一处殿内过了一夜。
“这算什么事儿!”
瞥了眼已然大亮的天色,刘毅这才将帐帷拉起,
“请伯爷净面。”
温婉清亮的嗓音犹若春风,实在醉人,刘毅却不敢多看,接过毛巾胡乱洗漱一番,听说文雍帝上朝之后,便匆匆出宫回家,刚进家门还没坐下,夏秉忠就捧着圣旨来了。
刘毅急忙去请香案,夏秉忠却是将其叫住,
“伯爷,无须麻烦,后边还有上皇一份旨意。”
“太上皇?”
刘毅暗里好奇,也不多想,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进为一等伯,赐飞鱼服,领右威卫大将军,钦此!”
“臣,叩谢天恩!”
刘毅接下圣旨,悄悄给夏秉忠塞去一张一百两银票,后者登时眉开眼笑,
“伯爷,您是不知道,陛下本是要晋您为侯爵,实在是吕尚书…”
刘毅会意,眸光微闪,笑道:
“为陛下分忧,哪儿敢要什么赏赐,这吕次辅老成持重,说的做的定是为了谋国,夏公公,请先去后堂稍坐,喝些茶暖暖身子!”
“伯爷,您气度似海,杂家佩服!这茶就算了,另外陛下特意嘱咐了,不必进宫谢恩,好好歇息就是,成了,上皇还有旨意,您请着!”
——
脸形素月,肤比莹玉,柳眉轻拂春风起,杏眸荡漾波澜生,琼鼻微挺似松翠,樱口烟煴若丹涂,细腰盈握迎风展,温语怯羞欲还诉。
刘毅没有想到,文雍帝给了他一个从二品的武将虚衔也就罢了,太上皇竟然赏了两名美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另一个只是捎带的,而这个人不但是早上伺候他洗漱的那个,更是贾政嫡女,之后才选凤藻宫,封了贤德妃的贾元春。
“这什么意思?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皇帝赏赐美人,这没什么稀奇,但一般都会挑外邦进贡的,或者是没什么背景的,再或是犯官之女,贾府不管如何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现在仍是国公门第,旧勋们还认宁荣的招牌,纵然在宫中不得宠,也该年岁大了放还出去,寻个良家嫁了,就这么当作奖赏赐给臣子,这是把宁荣两府的脸面按在地上踩,太上皇也得落个苛待功臣之后的名声,至于刘毅,漫说接收旧勋这艘破船,就是上门拜访都别想,而收拢军权,也就遥遥无期。
“不对,太上皇这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他是为了什么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
刘毅急忙又是奉上一杯清茶,又将一盘糕点双手捧上,
“徒弟哪里能猜得出,还得劳烦师父您老人家,免得弟子做差了,误了大事!”
“你啊!”
雍国公没好气白了一眼,随手将茶放在了一边,
“你不是在江南做的挺好吗?我那老朋友可是对你推崇备至啊!来信说你果敢神武,比我当年更胜三分,怎的这点事还想不清楚?”
“瞧师父说的,弟子哪儿能比得上您啊!”
刘毅讪讪一笑,脸色猛的沉下,
“弟子猜测,应是甄家和金陵贾家惹恼了上皇,这才不顾宁荣和老太妃的体面,将贾家大女赏赐下来。”
“只猜对了一半儿。”
雍国公捏起一块糕点扔进嘴里,甜糯酥脆的口感不禁令其眉展颜开,刘毅心头微动,笑道:
“不想师父还好这江南的糕点,早知我就多带上一些。”
“不必了,我并不好口腹之欲,只是年岁渐长,喜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