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
“所以,祂要杀我!”
刘毅心头凛然,冷汗登时布满全然,当下将法力运转极致,双腿处雷光闪烁,扭身就要逃走,
“且慢!”
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起,不知为何,刘毅感觉自己翻涌的心顿时平复下来,法力也如同石块一样,纹丝不动,
“言出法随?!”
刘毅只能想到这个,同时也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一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轻吐一口浊气,转身就拜,
“哈哈哈,是和尚卖弄了本事,不想拜就不要拜了!”
闻言,刘毅依旧是折身拜下,恭敬道:
“是思之无状,还望尊者勿怪!”
“哎呀!你这个小娃娃啊,心思多得嘞!你且抬头瞧瞧!”
刘毅依言抬头,却见眼前站着一干瘦的邋遢僧人,一袭破烂袈裟,一顶百纳僧帽,一把扎毛蒲扇,一个硕大葫芦,眸子明亮,面生沟壑,嘴角时时挂笑,与记忆那个老爷子分明一模一样,
“济公活佛!”
“欸!”
僧人一摇破蒲扇,撇着嘴角摇头晃脑道:
“这哪儿有什么活佛,不过疯和尚一个,倒是你,你这个娃娃可了不得!”
说着,僧人眼睛一瞪,凑近前来,破蒲扇一指刘毅头顶,煞有其事道:
“头顶白虎星!”
破蒲扇再指双肩,
“肩负七杀命!”
破蒲扇又指胸膛,
“胸怀撑河山!”
最后,破蒲扇倒反,扇把指着心脏处,
“原道吾为真呐,哈哈哈!”
“原道吾为真?”
刘毅细细咀嚼一番,眸子顿亮,当即折身,
“多谢尊者提点!”
僧人忙伸手将刘毅扶起,摇头晃脑的笑道:
“欸,可不兴跪!小娃娃你是要帮和尚的忙,和尚该谢谢你啊,哈哈哈!”
“我帮您的忙?”
见刘毅面有疑惑,僧人也不隐瞒,把扇轻摇,道:
“和尚当年回去时留下一副臭皮囊,本是托给了老主持,没找到老主持没过一年也就圆寂,我那个监寺师兄做了主持,他啊六根不净,专门给和尚的臭皮囊盖了一座殿,每日收受香火,不知多少银子!
和尚本就是赤赤条条,无牵无挂,他这一弄倒教和尚我做了蜡,没法子,只能把臭皮囊收回来,可总放在哪儿也不合适,恰巧这下边的吴匠人遇了难,和尚索性就帮他一把,也帮全城百姓和那脱脱不林一把。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还是惹了麻烦,那个小家伙走错了路,他以为拿了和尚的臭皮囊就能成仙成神,殊不知这大道朝天,需得一步一个脚印,一跃而上的,往往都摔得很惨!”
刘毅点点头,不由慨然一叹,遂问道:
“我有一事请问尊者,您的金身真的不能助他修成太公术吗?”
“倒是可以,不过嘛,”
僧人把头轻摇,语气里尽是惋惜,
“道济是道济,他是他,勉强凑到一起也只是个四不像,他若是继续行善积德,说不得还有一个正果,这样做反倒是落了下乘!”
听到这个回答,刘毅眉头顿锁,以僧人的角度看,司徒伯雷夺他人的皮囊成就己身之道,自然是失败者,可在他看来,只要能够修成太公术,那就是仙神一类,别的不论,起码长生和力量都有,他这点本事,真不见得是其对手。
僧人看出刘毅的顾虑,哈哈笑道:
“自古为公者胜,且去吧!”
刘毅还要多问,却见蒲扇一扇,意识当即归位,
“伯爷,伯爷,你没事吧?”
瞧了眼满脸关切的吴柳琪,刘毅略一思虑,问道:
“你说为公者为胜还是为败?”
吴柳琪被问的一愣,脸色忽然沉下,思虑良久,方郑重道:
“为公者,当胜!”
听到这个回答,刘毅神色微恍,紧了紧手中的降魔杵,嘴角微微勾起,
“为公者,当胜!”
——
金乌西坠,月兔东升。
初春时分扬州的夜,并没有金陵那般冷冽,迎面吹来的东风里,夹杂着丝丝脂粉腻香,这是扬州特有的味道,刘毅俯瞰着脚下的千寻塔,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降魔杵,这时他才发现,千寻塔与降魔杵的上半部分竟是生的一模一样。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