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着,约摸盏茶功夫后,忽听道:
“但不知公子是如何逃出生天?”
司徒鹤登时泪下,掩面痛声,
“是……是师妹以身饲虎,这才换得我留了性命!”
“啊?!”
王聪儿面露惊色,遂咬牙切齿道:
“我原以为这刘思之还算得一个英雄好汉,不想竟是个好色之徒!我生平最恨此等之人!公子放心,你我同为圣教之人,共尊明王,我定会帮公子将令师妹救出虎口!”
这世上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司徒鹤正是人至难处,河流谷底之际,逢人这般言说,心头自是感激不尽,伏身拜下,连声道谢。
“公子切莫如此!”
王聪儿忙将司徒鹤扶起,又道:
“此乃应有之义!不过不瞒公子,昨夜我潜入那刘贼所建映音轩,施展收到我欲蛊惑他身边亲近之人,谁知竟是毫无建树,我这点微末道行怕是拿他不下!”
一听这个,司徒鹤脸色顿僵,眼见他就要悲泣,王聪儿又是忙道:
“不过左护法也来了京城,她道行高深,若求她帮忙,说不得能救出令师妹!”
峰回路转,司徒鹤也镇定不少,面有忧色,为难道:
“先父曾言左护法身份尊贵,圣教大计又不在一时,怕是不会为我师妹一人贸然出手吧?”
“非也!”
王聪儿轻摇颔首,沉声道:
“短短不过一月,青龙、朱雀、玄武三大堂主尽数折在刘贼之手,右护法重伤身逃,教主震怒,这才令左护法出手,至于我白虎堂,教众虽多,但本事却都低微,故而只我一个前来。
原本我听闻那刘贼乃白虎星下凡,本领高强,便纠集了不少绿林之人,打算将其围剿,不想还未来得及动手,九黄、七珠、濮天雕、武天虬这几大助力就被他杀死,没办法,我就只好带着本堂几位弟兄轻车简行。”
,!
“原是如此!”
司徒鹤恍然,又是问道:
“不知左护法此刻身在何处?”
“这……”
王聪儿面有迟疑,轻摇颔首,
“其实我也不知,我只得了教主令,上面提及左护法会至京城,但在何处碰面却不曾提及。”
希望再次破灭,司徒鹤脸色再次煞白,王聪儿轻叹一声,出言劝道:
“司徒公子何须如此,令师妹还等着你去搭救,眼下你我切不可轻举妄动,当静待良机!”
司徒鹤惨然一笑,语气里满是悲怆,
“静待!静待!良机能够静待,师妹清白又如何静待!以她之贞烈,只怕定要自谶!仙姑,只求你能借我一把快刀,我纵是死在那贼窝前,也强过此刻束手无策!”
王聪儿长叹一声,又是劝道:
“其实我倒有一计,不过有些下作,不知……”
“我愿意!”
司徒鹤迫不及待的打断王聪儿,忙又是作揖,又是折身,
“仙姑,我孑然一身,不在乎什么名声,求仙姑念在我等同为圣教的份上,教我一教!”
“好吧!”
王聪儿一咬牙,低声道:
“这刘贼虽然厉害,可亲近之人却也是普通人,如他八拜之交净街虎薛蟠,妾室娘家荣国府一家,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况名声也不如何,我们若拿了他们,逼刘贼交换令师妹,想来还是有些把握的!”
“好!”
司徒鹤当即拍案,激动道:
“就这什么薛蟠和荣国府了,最好是拿了他老丈人,看他能如何!”
“我能如何?”
忽然,破旧仓库内炸响一声冷笑,木门猛的碎裂,碎屑直将离得近的几条汉子扎成刺猬,这就倒地毙命,王聪儿登时目眦欲裂,却也知眼下不是拖沓之时,忙扔出一方丝帕,这丝帕一面黑,一面白,叫个阴阳帕,若是黑色朝上,可令五方之内化作黑夜,反之则是恍若白昼,虽无什么杀伤力,用来唬人却是不错的宝贝。
此刻这阴阳帕黑色朝上,整间仓库顿时漆黑一片,一向最重义气的王聪儿连自家人的尸首也来不及带,忙纵身就逃,谁知一道紫芒亮起,她只觉胸口一闷,这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高大身影来至身前。
“王聪儿,明教白虎堂白衣仙姑,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美艳动人!不过本事太差,法宝也是个样子货!收!”
一声落下,阴阳帕这就恢复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