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驻守,后太宗灭女真、琰武平草原,皆在此阅兵,行献俘之礼,至琰武帝晚年,只留那座歪脖子树所在的山峰充作陵寝,其余四座则修建行宫,供其玩乐,方圆五里之内俱有兵士巡逻,并有专门的内侍看守宫殿,常人不得进。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陶苑曦,这位执掌寿皇殿的女官,青天白日、午当正时时,却是领着两名白衣女尼,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宫殿,周遭之人像是看不见这二人一般,只管向女官行礼,直至正殿内,一女尼自顾自走向当中一把雕龙木椅,伸手轻拂,待指尖滑到椅靠一角,拂过一道浅浅的、梅花刻印时,颗颗晶莹骤然滑落,滴在金砖之上,无有一丝声响。
“殿下,”
陶苑曦面有不忍,上前道:
“您也莫要感伤悲秋了!眼下正是赏花时节,不若婢子侍候您出去走走。”
女尼轻摇颔首,许久方慨然一叹,
“犹记得这梅花印还是父皇领着我亲自刻下,彼时我不过黄口孺子,如今再见,却是故国不复、明月难在,苑曦,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
“婢子有什么苦的,左右每日三餐温饱,春冬有衣,倒是殿下您,久在关外苦寒之地,才是吃了不少苦!”
听到女官这般说,女尼摇首轻笑,甚是怜爱的抚了抚女官的秀发,
,!
“可惜红英一脉都无缘修行一道,只留你这么一条骨血,还要忍辱负重留在这寿皇殿中,苑曦,苦了你啊!”
陶苑曦轻咬嘴唇,眸子不禁湿润,
“苑曦不苦,能为老皇爷守陵,是苑曦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殿下,明儿个就是清明,婢子早已备下祭扫之物,皆是皇家所用。”
“难为你了!”
女尼又是抚了抚女官脑袋,看向了另一个白衣女尼,
“聪儿,司徒鹤送出城去了吗?”
“回护法,算算时间,现下应该出了城门,只是,”
王聪儿顿了顿,不解道:
“为何不等风头小些再送司徒公子北上呢?现在行事,岂不是很容易就会暴露?”
“要的就是暴露。”
女尼眸子低垂,原本秀丽的面容此时竟有了一丝神圣之意,
“司徒鹤被囚禁那么久仍旧无事,还被放出,身上又带了一万两银票,可见他是一个诱饵,这个诱饵已经将你们和我引了出来,算是没了用处,暴露抵多就是扰乱视线,不会伤及性命,而且,我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女尼眸光微闪,大殿内忽生一阵寒意,
“司徒鹤的师妹曾柔是否已经叛教。”
“这……”
王聪儿面生迟疑,不解道:
“司徒公子不是说,他的师妹委身刘贼,方才救他脱身吗?以司徒公子的性子,想来该不会说假话才是。”
“就是因为他的性子,才可能不明是非!”
女尼轻哼一声,目光幽幽看向了殿外,那里,有红花正盛,
“同为女子,你我都清楚,女子一旦痴情起来,什么大义亲长,俱是枉顾,想那青龙夫人苏荃,受青龙堂主百余年宠爱,不也为了旧爱,联手外人谋害亲夫,而后又投身新欢?
我虽没见过曾柔,却听玄武堂主提及过,他这个徒儿天资聪慧,有一颗赤子心,是天生修道的好材料,百十年前从我这儿为其讨要了一门《吐纳术》,后特意问起,才知她已踏入炼气化神之境。
一门普通的《吐纳术》,百三十年的功夫,就能修行至吾道当显的程度,这已经不是天资聪慧就能形容的。
所以,若她没有变节,无论如何也要救她出来,以她的天分,必是圣教栋梁,若是叛教,那绝不能让她活着!”
王聪儿狠狠打了个寒颤,强按下心头不适,问道:
“护法是想用司徒鹤来引出曾柔,试探对方?”
“不仅是引她出来,而是引出他们所有人。”
女尼踱步至殿门处,望着满园春色,嘴角不由掀起,
“不管如何,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光复圣朝,任何挡在它面前的都要扫平,首当其冲者,是大衍,其次,是雍国公侯莫陈庚,宣武伯刘毅,这二人皆是上界星宿下凡,有天命在身,他们不死,大衍气数不绝。
眼下宣武伯刘毅已然成了气候,连杀我圣教三大堂主,前番虽只与他过手一招,却也知我绝非他的敌手,事有轻重缓急,既然对付不了他,就去对付另外一个。”
“侯莫